茉莉轻轻笑了起来,蔷薇呲她:“好了,别逗小姐了,我说吧,小姐是跟着桓璟大人回来的,只不过我今早问看门的家仆,他说昨晚并没见到桓璟大人,对了,小姐,你身上的衣裳是谁换的?”
柳素再度懵了起来:“我身上的衣裳不是你们换的么”
这回可轮到蔷薇和茉莉面面相觑了,蔷薇性子急,当即便有些沉不住气:“难不成是桓璟占了小姐的便宜?”她义愤填膺,气得不行,她就说桓璟怎么会这么好心带小姐回来,果然还是有预谋的。
“小姐,都怪我们昨日没跟着小姐。”茉莉十分自责,握着柳素的手,喃喃道。
柳素忽然笑道:“都在想什么呢,我没有什么事啊,你们想多了,桓璟不是那样的人。”他那样清高的郎君,怎肯做这等趁人之危的下作事,这段日子虽不说全然了解,但却也算是将各人的性子看了大致。
景欢是不会那样的。
她捏了捏衣领子,摸得出来是好料子,但单看花样和款式却是有些过了时的,倒很像阿娘年轻那会儿会喜欢的样式。闻着还有淡淡的檀香,好似经常礼佛之人的衣物。
“兴许事出有因吧。”
景欢彻夜未回顾九州府上,一整晚都跪在佛龛前,那是他在同大哥赎罪,只是往者不可追,他如今再怎样的忏悔,都换不回大哥的性命了,只有更好的走下去。
他自问罪孽深重,手上沾了无数的血——有罪的无辜的。
倘若死后,永堕阎罗,也不失为一种赎罪。
地牢里阴暗潮湿,永不见天日,陶定山自昏迷中醒来,眼睛很快便适应了黑暗。
“这是哪儿?”他嗓音嘶哑,嘴唇干裂,手上也没有劲,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早在被景欢他们带走的时候就取下了,是以这会身边什么也没有。
他晃了晃了手上的铁链子,嗤笑道:“也太看得起陶某了。”
大约是铁链子晃动的声音惊动了什么人,地牢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他整张脸隐在风帽中,低垂着头,声音比陶定山数日没饮过水的嗓子发出来的还要喑哑些。
“李朝大将军的风采,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让我见着了,当真是失敬。”
然而从他的态度来看,陶定山可没感觉到一丝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