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息:“可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谁让本宫说的他全然不听呢,这孩子心思重,瞧着也薄情,然而事涉家国,他不会任性的。”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自己最清楚的。
话说到一半,皇后忽然捂住了头,折影姑姑立马上前关切地问:“可是娘娘的头疾又犯了?”
皇后推开折影的搀扶,气息微微有些弱:“也不知怎的,这头疼总是这般如影随形,连太医也诊不出什么。”
皇后是折影跟了大半辈子的主子,主人受苦,为奴婢的自然心中不忍,折影心疼道:“自大皇子走后您便落了这病根,已然数年了,老奴瞧着真是难受极了,只可惜不能以身代之。”
皇后没有说话,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一两声鸟鸣,声声可闻。
皇后手撑着下巴像是疼得闭上了眼,折影有些担心,喊了一声:“娘娘,要不要请太医。”
这话一出,皇后睁开眼,然而双手放下,交叠在襟前,似乎没事人一样,睨了折影一眼,笑道:“不用,老毛病了。林公公可在,本宫有事问他,去将他叫来。”
折影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每回娘娘头疼过后便会像换了个人似的,过些日子又会如同失忆一般,将这些日子的记忆忘了个精光。
“林公公就在殿外,老奴这就给您唤他去。”每回头疾,娘娘都必会传唤林莽林公公。
若非折影一直待在皇后身边,恐怕还真要以为娘娘被调包了。
“嗯。”皇后张开手指,食指、无名指上都套了护甲,显得妖异美艳,见折影走远了,皇后突然笑了起来,诡异十分:“献儿,你的一切,母后都会为你夺回来的。”
“除了你,谁也不配。”
长安开始热起来了,连风都透着些暖意。
长安处于西北之地,民风剽悍,风景多广阔,柳素掀开帘子,吐了吐舌头,喊道:“马师傅,前面可有客栈,这天气是越发热了,咱们行了一路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到前头若是有客栈,不如坐下来歇一歇,顺便充足一下水袋和干粮,马儿也该喂一喂了。”
车夫点头应道:“前方五里倒是恰好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马宝尖在此处来往十数年,对沿途风土人情可谓是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