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内,灰白的墙上到处都是大片黑色霉迹,房中用废弃电线横七竖八拉成蛛网,上面挂满捡来的各种破布烂巾。
屋外正是晴空万里的明媚好天气,但阴暗潮湿的棚屋里依然黑暗阴冷,仿佛这房子根本不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上,光秃秃的白炽灯泡发出昏黄晕染的光线。
除了那张靠在墙边的床醒目地提示众人,这儿是人居住的地方,否则所有人会一致认为房间内比房间外更像个垃圾废品收集站。
靠床有一个缺门少腿的衣柜,胡乱塞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和分不清颜色的内衣裤。
林晖戴着手套抖开衣服,长久没清洗的衣服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尽管衣服已经分辨不出本色,但看得出质地精良。
林晖翻出藏在内袋里面的标签,仔细辨认出上面褪色模糊的logo,这个牌子的衣服虽然算不上多高档,但一套下来也要上万。再看另外几件外套,都是同一品牌。
林晖不由得想起新来的法医在“私人猜想”中提到凶手曾经是一个经济富裕的男人,最近两三年才随着身体残疾而落魄。
这是不是说邬嘉旺在身体残疾前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极有可能与何欣茹在工作上有过交集,查出他的过往,就能推测出他杀人的动机。
不,抓住人就直接审问出动机,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林晖如此想。
到目前为止,除了那根烟头上的dna能证明邬嘉旺到过天台,却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就是他杀了何欣茹。
所有关于他的特征都是通过脚印和死者身上的伤推测出来的,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林晖举手想揉眉心,看见手上戴着的手套,嫌弃的皱皱眉放下了手。
床头放着一个矮凳,上面放着用易拉罐瓶充当的烟灰缸,满出来的烟灰烟蒂全都撒在易拉罐周围的凳子上。
住在垃圾站一样的棚房里,却保持着用烟灰缸的习惯——这再一次印证了苏筱玥的话,凶手曾经生活富裕,富裕的生活才会养成这些良好卫生习惯,即使后来生活潦倒,但这些深入骨髓的习惯也被带到了潦倒的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