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醒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睡去,一个心中藏着无?限心事的人,在这逼仄的破庙如?何能够安眠?就?算是睡去了,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能够从那酣甜的梦境里挣扎出来。晏歌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惊醒归隐么?她也有隐隐的盼,她对上那双眸子时候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一把抓住了晏歌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背上轻捋,归隐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抿了抿唇有些羞恼,可?到底没有收回手。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涨得?通红,归隐觑了一侧的萧忘尘一眼,她睡得?很沉,或者说装睡装得?很好。
就?算是胸腹间如?同火烧,晏歌还是
要说话:“我们很久没见了。”千言万语在颤抖的唇边就?化?作了一句话,或者还有句藏在了心中没问出的话: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归隐恨,她也恨,恨天恨地更恨自己。
归隐眨了眨眼,叹息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晏歌抿了抿唇,她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泪意,反握住了归隐的手,又说道:“你现在要杀晏鸿,我也不会拦你。他?早就?不是浣溪沙的门主了,我将他?武功废了囚禁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就?连他?手下的‘四海’我也替你杀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归隐一用劲,将晏歌带入到了自己的怀中,沉声问道。是要浣溪沙?是要这整个江湖?一步又一步的算计,散花宫败了,八剑九侠散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似是和神鼎教联合的朝暮门,这会是终结么?
“你不是要退隐江湖么?”晏歌依靠着归隐,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们要在市镇里开一家小铺子,可?是敌人多了他?们来砸场子到底是一个麻烦,我们是不用畏惧的,但是那些上门的客人?为了以后能够安心些,我将这些敌人都?杀了,不好么?”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晏歌,因为多情而?无?情,她的心是冷的、她的手段是狠的,她不止是晏歌,还是那让人闻之色变的萧长歌啊!
浣溪沙是归隐的恨,似乎只有摧毁了浣溪沙才能够抹去那股浓烈的恨意。
匾额落在了地上被?人无?情的踩踏,偌大的门派空空荡荡,仿佛是预知了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收拾了包袱细软潜逃。上一回的血色还没有褪尽,此时又染上了一层腥红的光芒。一群朝暮门的弟子中还有一列面?容俊美的红衣男人,他?们簇拥着一紫衣衫的女子,胳膊一顶便撞开了挡在前方的碍事者。
神鼎教当年来到了中原武林作威作福被?江湖大侠联手驱逐,经过多年的休养,他?们终于又重新来到了这片土地。教主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可?若是谁因为她的年龄、性别而?流露出些许的轻视之意,便只能够获得?一个凄惨的下场。在外头绕了好几圈也不见浣溪沙的弟子,女人的唇角勾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