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他的回答,乌襄竟然有种不太意外的感觉。
沈辛让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求生不是出于本身的意志,所以才能在危险的环境下从容。
而他也不会求死,因为这世上还有羁绊他的东西,例如亲情。
他很像当下人们喜欢说的一个词:佛系。
只是佛系的人自在随心,沈辛让的心却与他的行为处在截然相反的地方,而他也不会觉得这种活法有任何不舒服。
乌襄想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的“怪”。
不过乌襄没有再继续与他深入剖析,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
沈辛让小心地打量乌襄,见她没有对自己的异常表现出任何不喜,像是刚才只是说了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话题,内心也暗暗松了口气,有些高兴。
知道自己没有害怕这个情绪后,他曾经去查过,科学研究上说这是一种基因疾病,可沈辛让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就像在昭华公寓里,几乎每只鬼怪都有杀死过他,可后来那些鬼怪被乌襄收服,再见到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任何波澜。
与其说是他生活在鬼怪的阴影之下,倒不如说他看鬼怪的视线是居高临下的。
就像是大象从来不会在意拦路的蚂蚁,即使在重伤之际被蚂蚁啃食而亡,复生后再次见到,依然不会将蚂蚁视为大敌。
而越是了解鬼怪这一存在,他心里还会升起怜悯之心。
怜悯什么呢?或许是怜悯他们身死之后还必须在人间逗留,不得安息。
不像他……
像他什么?沈辛让飞远的思绪被乌襄唤回。
“你说要去西疆那边,时间决定好没有?”
沈辛让:“要过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