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雷缃心里其实有些抗拒他这么叫自己的小名,但时至今日,她对她却再也说不出口“不许叫我‘缃缃’”这样的话了。无论这桩婚事她接受得多么勉强,终究也是她自己选的,接受了就是接受了,再在无谓之处作梗添堵就显得太矫情了。

穆言拉开红木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精巧的小首饰盒放到桌上。

“你看看,喜不喜欢?”

雷缃连打开的意愿都没有。

穆言微显尴尬,自己打开了盒盖,取出里面的一枚翡翠蝴蝶胸针来放到掌心递给她看。

她瞥了一眼:“水头不错。”

“配你今天的旗袍正好。”穆言柔声道。

“我已有了。”雷缃低头,视线落在自己旗袍衣襟处,那里原本应该别着一朵“福寿三多”的绒花胸针,如今却空荡无物。她倏然慌了神,一下子站起身在房间里疯了似转悠,后来干脆趴地寻找,房里没找到,又开了门打算一路找出去。

“你在找这个?”

雷缃闻声回头,看到自己苦苦寻找的那朵绒花被穆言捏在手中,先是一喜,待回过神来却又转成恼怒:“你趁我睡着拿下的?你怎么知道那是他送我的?”

“我去他店里时见过他做这种花。”穆言的语气有了几分经过克制却依然难以掩饰的火气,“我拿下它是因为,这和你今天身上的衣服实在不太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