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特大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蒙塔诺卿的那位管家来时是怎么说的?‘此事任君自决’,这话他说的好听,但其实是在威胁你!哪怕你今天不杀大老爷,日后等到弥蕾尤继位也只会被排挤出赫兹家,到时候得罪了蒙塔诺家的你还能在王都立足吗?还富家翁?博古特大人你怕是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死在城外青萤丘陵的无名富商有多少人吧?!”
“噫——!不会的不会的!阿尔博叔叔你不要吓我啊!”
尽管这时青年早已连连打颤,可中年男人仍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他不给青年思考的时间,急声说道:“而且你再仔细想想,堂堂的蒙塔诺卿真会天真到随随便便就把一个要人命的计划轻易告诉你吗?而且还把最终选择权交到你的手上?笑话啊,真是天大的笑话!大老爷是什么人,赫兹家的家主!王族十二血嗣之一赫兹家的家主!暗杀这么一个重要人物,岂会如此随意,蒙塔诺卿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大老爷死,然后彻底将赫兹家排除出王都的决策中心!你不管怎么选择,最后只怕都难逃他的手心!只要你一个不同意,那位权倾朝野的激进派魁首第一时间就会碾死你!”
似乎是被吓傻了,这位长相不俗的金发青年就这么含着泪水愣住了,最后他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到中年男人的脚边。
“阿尔博叔叔!阿尔博叔叔你要救我啊!现在我已经杀了爷爷,这就等于是把把柄送到了蒙塔诺卿的手里!他想要我死,我哪里还逃得过?阿尔博叔叔你要救我啊!”
看着泪涕纵横的青年,中年男人心中一阵鄙夷,但他表面上却不能露出这种心态,深呼一口气,他扶起青年,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博古特大人你放心,我好歹是这个赫兹家的元老,说什么也不能放任本家陷入别人的阴谋中。他蒙塔诺卿想要排挤赫兹家也不是这么好做的,我们赫兹家虽然已经退隐,可在圆桌议会中却还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不少议员都是我们的人,只要你能安安稳稳地坐上家主的宝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人即使是心里有所怀疑,可到底不会让外人来占本家的便宜。”
“但蒙塔诺卿那边——”
“你放心!只要你当上赫兹家的家主,就等于是得到了和蒙塔诺卿平起平坐的资格,他蒙塔诺卿自以为能控制住你,可今晚的事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只要你一口咬定大老爷是病死的,蒙塔诺卿又能怎么样?而且还有我这家中三大老之一的阿尔博为你作证,谁也无法怀疑这个事情。”
“和蒙塔诺卿平起平坐?!我、我吗?”
似乎是被中年男人的话语吓到,青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甚至都忘了眼眶里的眼泪。
见青年一时无语,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博古特大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要做蒙塔诺卿的傀儡,还是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王都的政坛上占据一席之地?”
滴答滴答。
挂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良久,青年咽下一口唾沫,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这个自然!赫兹家只有弥蕾尤和你两个继承人,其他远亲的血缘早就稀薄到几乎可以省略不计。在弥蕾尤没有出现前,大老爷不就是把你当成家主继承人来培养的吗?由你继承家主之位能有什么可疑的?”
“那若蒙塔诺卿将今晚的事
翻出来呢?”
【哼!疑心还挺重,这个无能的小鬼!】
“没问题的,蒙塔诺卿与博古特大人的关系鲜为人知,我说过,只要你不认,家中那些元老谁知道?哪怕蒙塔诺卿日后以此为要挟,但木已成舟,经过王都警备团总指挥竞选一事,人们只会以为这是蒙塔诺在向你泼脏水,以此报复大老爷暗算他的仇。”
“是、是这样吗?”
“自然!”
沉默,青年又一次沉默了下去,然后像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勇气,他涨红了脸几近情绪失控地大吼道:“我绝不要做别人的傀儡!我要当上赫兹家的家主!”
“这就对了,博古特大人只要你下定决心,那整个赫兹家就会成为你的后盾,用这些资本,即便是蒙塔诺卿也不敢再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