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奇怪的举动自然引来了两个跟班小弟的奇怪视线,但他们倒也不敢吐槽什么,要知道,这两个人原本就是黑百合商会最低底层的小混混,就算是以前镜一郎还是那个游手好闲的“镜一郎”,他们都不敢这么做,更不要说现在的镜一郎早就脱胎换骨,还当上了他们的上司。
等到日落西山,两个闲了一天的小混混这才毕恭毕敬的告辞,看样子是要去酒馆青楼好好犒赏自己一下。
镜一郎大手一挥,也没有阻止。
真是不要命,身体的元气都尚未恢复就这样挥霍本钱,看着就不像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人。
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顶多也就是游戏中的npc炮灰,无需多加培养,只要以后不拖后退就行了。
至于真正有用的人才,他早就开始暗中张罗了。
用视线瞟了一眼抽屉里的那张名单,他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那些人有自己发掘的,也有师父萧纳推荐的,这就是以后自己的小班子,虽说还不能将那些人立即拉入自己的麾下,但和他们打好关系却是必要的。
这个市场营销部门的人数不多,真正负责实际工作的还是那些混迹于王都各个角落的情报贩子,但松永管事曾经对自己说过,情报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他们这个部门可谓是位低职重,为什么那些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待过的人,要么就是人间蒸发,要么就是一路高升?
聪明如朝仓镜一郎当然知道。
对于他这份功名心,作为武道之师的萧纳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在这位经历过无数生死场的杀手刀客眼里,这些心眼不过是旁枝末节,说到底在这个大陆上最好的立身之本就是自身的实力。
只要有了足够的武力,那便是进可攻、退可守,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受制于人。
武学大宗师为何会如此受人追捧?
原因无他,两个字“够强”罢了。
徒弟愿意折腾,那就让他去折腾,毕竟资源越多越好,萧纳本人也不是什么一根筋的武痴,不会说出什么类似要弟子一心习武的蠢话。
朝仓镜一郎既然是他选定的武学继承人,那么帮着他出出主意也无妨,只要不耽误正业就好。
萧纳继续擦着长刀,这时靠在椅子里的镜一郎忽然向他问道:“师父,你说这一场埋伏是不是到处都透着古怪?”
萧纳停下动作,回答道:“自然是有古怪的,你看那些早先逃出战场的人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吗?这摆明了就是杀人灭口,而且这事松永管事应该还是事先心知肚明的,参与昨晚那场埋伏的人不管成功与否,都注定了是九死一生。”
“师父,不至于吧,参与埋伏的人中不少人都是松永管事的亲信,他总不至于明知是火坑还把自己人往里面推吧?更何况那些人中还有一些是商会干部的关系者,这些人要是死了,那么那些干部们岂不是要闹腾起来?到时商会不就要大乱了?”
“镜一郎,我劝你不要太天真了。你真以为那些混到现在这个位子的人会为了一二个亲人而跟利益发生冲突吗?别说在这黑百合商会德河霏泷是一手遮天,就算没有她,在那些利益交换下,商会里的那些所谓大佬们也同样不会在乎身边之人的死活。之所以会留下你们几个,一是想要留下一个证据,以防那幕后黑手过河拆桥,这二嘛,也可能是因为那位松永管事真的对你青眼有加。”
“青眼有加?青眼有加会答应我来参加这种危险的任务?”
“不必这么抱不平,道理其实很简单,在那位松永管事眼里,你若是真有本事,那自然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度过这次危机,但如果你连这阵仗都过不了,那还谈什么日后栽培?就权当是他松永管事看走了眼,死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师父,被你这么一说,我可是汗毛倒立啊。”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就是我们群混在城市黑暗面之人的活法,强者生存向来是不变的法则。”
言谈中朝仓镜一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上司的抱怨,他们师徒二人交谈,自是不需要遮遮掩掩,毕竟彼此都是这个世上最信赖的人。
又沉默了一会儿,镜一郎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师父,有没有可能我暗中去和那位青年搭上线?”
那名青年自然是指王琉缘,他这个想法可谓是天马行空,常人根本就想不到。
但萧纳却勃然变色。
“镜一郎!”
尽管镜一郎问得很小心,不过这位中年刀客依然大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