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而已,罚了也就罚了。在这长陵邑,他范子夷便是天,在这五洲,他范子夷便是商士的天。
庄广陵冷笑不语,看的唐玄一阵纳闷,不由问道:“你笑啥”?
庄广陵见唐玄主动问询,不由得心生窃喜之感,低声道:“范老头与范遥那老小子,合伙做戏给道信老和尚看。唉,可惜那几个女子”。
唐玄不由道:“那几个女子可惜什么”?
庄广陵道:“丢进酒肆畜栏,任其自生自灭呗”。
唐玄道:“这样不行”。
庄广陵没好气道:“和你有关系”?
唐玄点头道:“嗯”。
庄广陵诧异道:“和你有啥关系”?
唐玄遥指范子夷认真道:“别人做错了,我们有能力,便要纠正。人生而平等,没有谁,可以任意处置别人,他也不例外”。
庄广陵笑道:“那没能力呢”?
唐玄笑道:“你有”。
庄广陵又好气又好笑,沉默半晌,叹息道:“活在这个世上,做任何事,无论是你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都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时间,又或者是别的东西。所以世人多为己。有时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儿,但就是这件小事儿,要付出的代价,可能自身便无法承受。有些时候,需要仔细斟酌,反复考虑,才去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儿。唉”。
唐玄笑了:“想那么多,太累。做自己认为对的,就对了。至于代价那些,因心中无愧,亦无悔”。
庄广陵认真的看着唐玄那双带着笑意,隐藏悲伤的双眸,纯净无暇,深如星海,毫无杂质。不由的心中动了动。
他摸了摸唐玄的头道:“年轻人,心性不错,可惜,在这俗世,行不通。。”
“你不许摸我家唐玄,他,是我的”。。蔡姚红着脸,刺猬头钻了出来,很不爽的对庄广陵大声道。
庄广陵望了望唐玄,又望了望,总和唐玄腻味在一起,也不觉得腻味的黑小子蔡姚,好像明白了什么。神情抽搐起来,一股恶寒,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他屁股下意识的挪了挪,尽可能的远离这一对好基友。。
他含混道:“好吧,好吧,吃过饭再说。以范老头的效率,估计这会儿也杖完了,丢进畜栏一时半会死不了”。。庄广陵此时,连目光都不愿再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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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夷重新举起酒尊,面容让人觉得和蔼可亲,有如沐春风之感,“薄酒,薄菜,贻笑大方,诸位请”
这次就连道信大师都举起了酒尊,众人一起喝了一尊。
范子夷微笑着放下酒尊,捉起玉箸道:“诸位,请用菜”。当先夹一筷子,放进嘴里,咀嚼着。
庄广陵拎着筷子,不是再吃,而是在玩,一根一根的挑着各个青花瓷蝶里面的菜肴,面露嘲讽色,自语道:“洋洲的鲸肝,济州的雀舌,元洲的猿脑,仓洲昆仑雪莲。这他么的,真是好薄的菜”。
言毕,投箸不食,只是闷闷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公宋时代古窑酿出的贡酒。
庄广陵的动作吓得在旁倒酒的侍女素手抚心,做楚楚可怜状。
唐玄凑近一点道:“这些菜,有名堂”?不懂的就问嘛。
庄广陵差点一跳而起,惊声道:“别过来,你小子,离我远点。”
唐玄摇头无语,和蔡姚边聊边吃。贵也好,贱也罢,入口变粪,你不说,便算了,至于这么受惊么?
酒罢三巡,菜过五味。
除了三个先天武者,唐玄,蔡姚菜扫光之外。庄广陵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还要提放着有些躁动的唐玄,张道燃与道信则心事重重,三人吃的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