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站在清溪边,掌心托着唐花。
他仔细的感受着它,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这朵花上。
“浓郁而澎湃的,是大地厚土的力量;清新而带着浓厚草木气息的,是至木的力量。情绪中有爱,但不完美;有欲,但非我所欲。”
“法生,法生。何为法生?如何法生”?
唐玄开始在清溪来回走动着,掌中唐花,时隐时现。
从清晨到日落,从日落到午夜。
晨鸟出巢,夜鸟归巢,夜乌啼鸣,罗夫寂静。
当唐玄再次驻足的时候,唐花再次从他丹田浮现而出,托在掌心,缓缓旋转着,迷蒙的红黄色,照亮了清溪的夜。
清彻的溪水中,倒影出了山峦、绿树。
他笑了,笑的很悲;笑的很苦。不光求不得,更是爱别离。
“玄道,为吾道。元气既为根,七情来浸染。既然有了木,那么心火,亦是火。燃吧,唐花”。
一丝丝细碎的火苗,从三片锋锐长叶中跳跃而上。轰的一声闷响,唐花爆燃:元气,木之精气,土之精气,都在熊熊燃烧。
一丝丝炽烈,从沸腾的唐花中散逸而出,路边野草大片枯黄,清溪的水汩汩而起,密集的气泡。
此时的唐花,一片耀眼、眩目、炽烈的红。
唐玄目光深邃,望着这朵火焰之花,他的法生第一法,便是火,便是这朵火焰之花。
每一朵火苗之上,似乎都是孔仙仙那张亦嗔亦喜比花更美的娇颜。
良久之后,唐玄一声深沉的叹息,火焰之花消失在掌心,回到其丹田。
轰,唐玄体内闷响连连,浑身如焚,肌肤都成了红色。
一拳向前,拳风炽烈,带着凛冽狂暴的热风,击在清溪之中。
雷鸣般炸响之后,数丈高,三人合抱粗细的水柱冲天而起,带着蒸腾的水雾,弥漫方圆数十丈空间。
“只有一击之力”。丹田内的火焰之花,伴随着唐玄一击之后,火焰止息,成了平常的样子。
再次召唤而出,再次点燃。
唐玄这次,把唐花丢进清溪:数长宽的清溪,被炸断,变成两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清溪底部,更大的水汽,水雾弥漫半条清溪之水。
片刻之后,倒卷的溪水才逐渐恢复正常,缓缓流淌而去。
掌声阵阵,庄广陵踏月色而至:“好招,好法,无戾气、无利气、无斧凿气。可有名堂”?
唐玄望着潺潺而过的溪水,负手而立,良久之后,转身微笑道:“庄兄,好雅兴,不睡觉,不弹琴,偏有兴致来此夜游”?
庄广陵道:“长夜漫漫,不敢谈琴,无心睡眠。此间有玄兄,此间有妙法。先祝贺玄兄,正式踏入大乘至道,此法可有名”?
唐玄道:“火花,一生一火花”。火花有她的影子。这一生,都要铭记:有这样一段短暂、真挚、刻骨、缠心的爱情。
“好”!
“庄兄因何不敢谈琴”?
“唉,不提,也罢”。
“庄兄也知大乘至道”?
“呵,听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