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六大声道:“小子?小子?唐玄”?
唐玄猛然回过神儿来,愕然望着他们,眼中全是疑惑:“什么”?
“你瞧不起我们,哼”!公三、房六怒气冲冲摔门而去。想当年,多少人挤破门槛,磕破头就为了让他们指点一二,如今虽然旁敲侧击,但也主动的让他们颇为不好意思了,对方却一无所觉。
“多谢二位前辈美意,不过我有我的道。只有每个人坚持自己的道,才能于绝望中,撞到那一丝飘渺无由的生机。若每个人都在复制,全天下都在模仿,就没了修的意义”。唐玄起身,抱拳,声音低低,却在寂静中传出老远。
公三、房六前行的身影顿了顿、震了震,皆一脸茫然。似乎想到什么,仔细琢磨却毫无所获。
修者生命有限,元气有限,法门缺陷人尽皆知。推陈出新也需要从头开始,打好基础再言其他。
如此矛盾产生了:有限的生命、元气,有缺陷的法门与新境界、新高度之间的矛盾。
人生有多少时间从头开始?即便名师传授,又要花多少年才能够达到名师的境界?又要多么的天才,经历多少磨难与困苦才能够比名师高上一点点?高上这一点点之后,还会不会有更天才比他再高?天才这么容易出的话,五洲何至于此。。
一代代,一浪浪,彷佛深海一般,在有限的时间内,总是困囿于陆地,即便有天才的浪花多走一点点路,也会悄然淹没在孤独沙滩上,周围没有同类。况且以后未必会有这样的天才。
但若不从头开始,又该从何入手?
苦思冥想之下,公三、房六互相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缓缓向2999走去。气、法、术、道,唐玄的这句话无疑已经脱离了术的境界,直指修者大道。
道可以复杂,复杂到包容天地万物,宇宙苍生;道也可以很简单,仅仅是道路。人生路,修者路,心路。。。。。。
唐玄的话对于别的修者而言,可能起不了这么大的震动,但对公三、房六不同,非常的不同。
只因他们曾经站在五洲修者山峰的最顶端,看过眼前壮阔但一片茫然的景色。
陈丽萍驾驶着运输车,驰骋在玄女庵到散兵集的荒凉戈壁上。
夜风劲吹,而运输车也没有玻璃和棚顶,二人裙摆随着狂风向后飘去。
她与莫枫雪白的大腿,在夜色中闪着迷人的瓷光。衣襟更是被吹的害羞一样凌乱在两旁,鼓胀着。呼呼呼,浑圆高耸,露出大半。
“呜呜呜,嗷嗷嗷”,陈丽萍咬牙开车,双目瞪的滚圆盯着前方,松糕鞋死死的踩着油门踏板。莫枫不时的发出尖叫声,小脸儿通红,双手抓着横梁,满头青丝狂舞,那双睡不醒的大眼,发着亢奋的光。
车剧烈的颠簸着。风声,轮胎与地面激烈的摩擦撞击声,莫枫的尖叫声,一路沙尘翻滚,碎石横飞。
就这样,灯火通明的散兵集遥遥在目。
“丽萍姐,快看,快看,箱子,箱子跑,跑,跑了”,莫枫大眼睁得更大,声音颤抖结巴,满脸的潮红褪去,变得煞白。
“喀!滋、滋。。。。。。”。。。。。。陈丽萍猛踩刹车,轮胎与粗糙的沙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卧槽,快回去看看,轰”!再次狂轰油门,陈丽萍猛打方向,向着那个会飞的箱子狂追过去。
“有,有,有鬼,丽萍姐,我们回去吧,别追了”,莫枫小声道。
“你说什么?呼,呼,说什么”?风声呼啸,陈丽萍没有听清莫枫的话。
“我说,咱们回去吧,有鬼倻”,莫枫趴在陈丽萍耳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