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捱!捱!望穿了泪眼,
油尽灯枯,方停住”。
庄广陵的头发依旧很长,很黑,不见一片雪花。
起身,移步,身躯摇摇晃晃,没喝酒,但却像是醉了。
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又到黎明,黑白的世界,交替中,又是一天。
有个词叫异类,不管什么年代,同性恋总是存在的。
只是有些时候,社会对这个群体包容、开放一些,有些时候,却又苛刻一些。
纪元时代,人口逐年大幅下降的时代,再怎么忽悠,死亡率也远大于出生率的时代,同性恋,简直是天人共愤,严重影响到人族存续且不道德的违反公约的行为。
中南天堑,百倍于公古时代葱岭一样的存在。
它阻隔了洋洲与中洲,让洋洲的洋与浪无法侵害中洲,同时也使得这高不可及,宽厚不可及的地方,成了鸟讯不来,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是个荒村,在中南天堑东部,一条峡谷缝隙中。满目破败,断壁残垣上狼藉斑驳,积压了厚厚的灰尘。
一条满是枯黄野草的幽径,两旁数十座早已倒塌的土坯房,久已没有人烟。
可就是这个空山荒谷荒村,村南头远离峡谷入口的一座小房子内,却透出了烛光。
“春有华,秋有灵,小灵,我对你的爱,永不变”,古春华,四十多岁的粗豪汉子,如今却神情激动,满眼是泪的表达着。
“华哥,我也是,海枯石烂,星球毁灭,我对你的心,永不变”,龙灵章,即便刻意的压抑了声音,扭捏了神态,但女性气息也不是十分充足,只要眼不瞎,足以一眼看出来这个穿着女装,带着耳环的他,绝对是个爷们儿。
荒村小屋,满室一股极其强大的惊悚莫名的温馨,与荒村一样,同是被世人所放弃,如今却在滋生出很纯粹,很悲壮的东西,像是爱情!
再看小屋,十米平米方圆。
窗棂崭新的白纸,上面贴着喜庆的红花;红色的桌垫,椅垫,红烛。就连幔帐以及被褥都是一水的红色,上面还有颜色鲜艳的戏水鸳鸯。
古春华,龙灵章紧紧相拥,动作虽然不顾一切,但神情却很悲,宛如生离死别。
“华哥,过了今夜,我就是你的人了”,龙灵章抬起泪眼,深情的望着。
他今年二十八岁,细眉、长眼,脸型椭圆,皮肤白皙。个头不高,不到170公分。
“既然为世间所不容,倒不如下辈子,再做一堆好夫妻”,古春华一脸英气,四方脸,皮肤有些粗糙,浓眉大眼,唇上黑髯。
似乎这二人,不想活了?
二人对望,手拉着手,缓缓坐在椅子上,目光没有片刻分离。
一把酒壶,两个包着红纸的杯子,简陋但是喜庆。
红烛闪闪,一对龙凤,珠泪轻摇、滴落。
“你就是你,何必这样装扮?我们还在乎世俗的眼光吗”?古春华低声咆哮着,将龙灵章满身大红裙装撕碎,露出里面的黑色武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