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很干净,伏明月就算在这住下了,而大雪山山腰处那道孑然独立,已成雕塑的人影,牵动了她极为闲暇的大半目光。但她只是这么望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鸟语山幽,空山尽绿,欣欣向荣的老桃在伏明月到来后,显得异常萎靡,倒是山坡处的至尊元胎颤抖的频率却更高了。
对此伏明月默然,偶尔微笑。生活本该如此,就像人眼中仙云环绕,云顶天宫那便是极致的奢华,可在她眼中,这才是返璞归真,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多了些人气,不,是生动,让人长久眷恋而不腻烦的生动。
而这一切,唐玄不知道,也不关心,更无力关心。他只想在这一刻死去,因为这一刻的梦,太美,太让他牵肠挂肚。
视线一阵模糊,一阵更模糊,唐玄坚持不倒,死死的攥着剑柄,很快,手与剑柄冻在了一起。脚步不动、深陷,不多时大雪已经淹没膝弯。五官被冰霜糊住,而衣服也只有白色。
“醒醒,你醒醒,快点醒醒,”唐玄愣愣的只觉周身一阵暖意包裹,眨眨眼,一张俏丽无双,泪眼朦胧的面孔逐渐清晰。
“做梦,真好!”唐玄一笑,笑得无比苍凉。
孔仙仙大哭,此时的心痛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没有意义。珠泪成串,尚未落下便已成了冰溜,晶莹剔透,不断加长。
雪停了,风止了,唐思玄、唐可昕两个小家伙把脑袋塞进孔仙仙的怀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男一女的亲密情况。
“爸爸?”唐可昕惊喜大叫,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放飞自我,才会轻松,更无需小心翼翼。
“爸爸???”唐思玄眨了眨眼,惊奇问道。
“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唐可昕瞬间明确立场,表情骄傲。
两个衣着单薄的小家伙,一个满身氤氲白气,一个身有淡淡花香,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峙着,谁都不服气的样子。
唐玄的精神早已到了极限,元气涓滴都无,半睡半醒,半生半死,唐花色彩暗淡,像是加了层蔫巴的保护罩。孔仙仙不顾一切抱着唐玄飞身下了大雪山,直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唐玄,却再也没有醒来。
从此开始,孔仙仙恨,恨自己!大多数时候便是搂着两个惊奇宝宝,守在唐玄的身边,哭着。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笑着,脸却红了,之后还是哭。
五行一直守在门外,像风雪中五根柱子,收获了无数诧异、敬佩正打扫庭院的喇嘛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