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尘埃飘荡,又缓缓落灰到他的身体上。
拿人族来,孩童不会有归宿问题的想象;青壮年尤其是修者,只会豪情万丈的面对这个共同盛世,努力提高修为,面对星辰、星海;活了几百年的老人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归宿便是寂灭,剩下的时间,只会在身体上和心理上,做好寂灭的准备······
800多年的寿命对于宇内世界穷惯乍富的生灵们,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而共同体公布的统计数据,不可避免的成了所有生命奉为经典的定论,直到它自我更新的那一······
这,都不是唐玄想要的。可惜的是,前进的道路上,似乎再次失去了同道,只有他孤独一人,不依经典,不依前贤,想到了就去尝试,当然,一切以不伤害这个世界的架构和生灵为前提下进行的。
砰的一声闷响,唐玄身体周围落尘崩散。
唐玄站起身,负手而立,双目依旧深沉如星海。
没有人给他勇气,他只能在前进的路上自我调节;没有人理解独立生命永恒的悲哀,他努力的适应,拼命的承受。
更没有人告诉他,前面是什么,即将面对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缓慢的呼吸着,似乎周围干涸的空间内全是鲜甜的空气,唐玄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注视着距离巨象大陆三十余万公里处,一个被巨象大陆土着命名为:太日的发光恒星,久久沉思着。
每一个生命星球,似乎都在缘起时,恰到好处的安排好了相应的一牵
你要光,便给你一颗距离恰当,大适中,但有使用期限的恒星;你要空气,便会给你适当的引力,同时在声明之处便建立起地空循环,有益身心的系统;你要重力,便给你重力;你要磁力,便给你磁力;你想啥······便给你啥······
可能是生命适应了这种安排;也可能是这样的安排,催生了生命。而这是无法被证明的,一切都是诞生于生命之前,蕴藏于生命演变之中,消亡于劫灭之时。
细思极恐却不值得深思。
唐玄只知道,若是自己任性崩溃了某一颗适当星球,即便它处在宇内世界的角落,都足以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周遭星球引力失衡、脱离轨道、胡乱冲撞、次第传递下去······宇内世界全线崩塌。
这似乎又是另外一种生命为之的劫力,简称自毁。
而更奇妙的是,所有超越了境的修者,一旦发生争斗,便会或主动或被动的被牵引至一片神秘而浩瀚的场所-星空战场。在其内不管发生什么巨大的破坏,对于实在世界都没有任何影响。
星空战场,又是一个保护着宏大而又脆弱的架构,无法逾越的关键补充。
世界之力,绝非唐玄可以掌控的:重力,磁力,光之力,压迫力,而是掺杂了一些不清道不明,无法被抽取,无法被使用,贯穿于时空中的伟力,看不见摸不着,大到贯穿世界的始终,到左右最细微生命的生死过程,这也绝非时间流逝或倒转、空间变幻那样简单。
无限全面,至高无上,大到无形,到至极精微······而这全面、无上、大与却是同时存在,同时运律,同时发生作用的存在。
太阳、赤阳、太日、红日、火日、烈阳······
唐玄脑子很乱,身体却在虚空中缓缓漫步着,不知不觉跨越了无尽的距离,在转眼才发现,眼前的一颗星却是非常熟悉的“梦幻神星”。
此时神星黑夜,从安乐王府后门处却鬼鬼祟祟的走出一个的黑影和一只鸟。
唐玄望着这一幕,再也顾不上胡思乱想着那些毫无知己的东西,定定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