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半晌之后,实在无力再次起飞,天劫漩涡断断续续咕哝道:“生于创世者之前的一股鸿蒙正气;游走于冥冥万界,掌生灵之天罚,独一无二的,英俊帅气的,潇洒多情的,永恒不朽的,云。”
唐玄笑着鄙视道:“好好一朵云,学人家称孤道寡······你既把自己形容的这般厉害,怎么会奈何不了我?又怎会经常迟到,甚至迷路?哈哈哈!”
天劫漩涡大怒,似是想跳起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厉害,随后颓然放弃,只有声音悠悠:“小子懂个屁!无数世界以创世者为最高,这老东西使唤我,就像最初状态下,拥有生命的下界某一星球。光使唤人干活,恨不得人不吃饭,偶尔赏点吃的,就像自己马上要天崩地裂,自毁了一般的龌龊下贱。你知道就算一朵孤傲不驯的云如我,无数年吃不饱、力不足,再加上创道者这些个狗腿子,在下界布满“行道法则”,我觉得,我能活下来,都他妈的是个奇迹······我说你,还别不信,若你是我,恐怕还不如我哩······”
唐玄望着正在发飙,骂骂咧咧,怨气颇多,姿态狂乱的天劫漩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看来这是一朵有个性且有自尊,只是被虐的苦了的云。
“好啦,算我错怪你,算我说错话。天劫兄其实说错了,若我是你,恐怕我早就劫灭了。”唐玄笑了笑,送上不小的安慰。不知怎么的,喝醉了的它,话多起来的它,重逢与元生界的它,更像是个孩子。
难道不给饭吃,对智商和创造力的影响,竟会这么大?
老东西?
狗腿子?
行道法则?
创世者是老东西,创道者是狗腿子。
若天劫漩涡酒后真言的话,那么这两个拟人化的称呼绝不是无的放矢;至于行道法则,根据唐玄的猜想,无非是世界秩序,诸如水灭火,火烧金,云从雨,冬下雪,水涨船高等等之类的那些被生灵奉为规律、宝典,捧着不放,视为瑰宝的那一套。
“嗜古虫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元生界这类上界之中,独有的万界合皇树的寄生虫,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这永恒之地,它们毫无存在感,也无出头之日。平日里就在树里讨生活,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钻出来了······这不科学呵。”
望着这个竟然喷出科学两个字的“云”,唐玄酒醒了些,不过对于对方轻描淡写,消灭无数触手怪的壮举,还是表示认可。
唐玄问:“创世者,创道者究竟在哪?我在此界,是否可以通过掌控此树,来达到控制下界生灭的目的?”
“呼问路的事儿,别找我,我真的出门只能靠天意导航······呼呼下界生灭?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怎么知道行还是不,不行,你又死不了,怕个锤子······”
“竟然睡着了······”唐玄有些羡慕的望着彷佛成了石头一样,布满红云的天劫漩涡,只差给它盖上条被子,以增呵护。
自己没被子,估计它也用不着。怨气发泄完了,还能剩下酣睡和坦然,真心了不起。
少个人说话,世界变得冷清下来,唐玄慢慢站起身,开始再次审视周围的环境以及所见的一切。
眼前所见的是,他与天劫漩涡所处之处,是五片巨大的叶子,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光影花苞;这里同样也是元生界,沧桑路,光明山上最顶峰,花园里的那株擎天怪树的最高处。
别说叶子的主脉络,就算细小的旁支,都有几百个唐玄捆在一起那般粗细。他跳了跳,丝毫感觉不到震荡,叶子的厚重是他无法撼动的。走到叶子边缘处,四下苍茫,举目惶惶,天一片纯净的蓝,地,满眼朦胧的绿,极目无垠。
柔风轻拂而过,摇曳着花苞,花苞不动。
唐玄的手,慢慢伸向花苞,当手掌毫无阻滞的从花苞上穿过的时候,他这才凝目,仔细打量着这百丈高,屹立于万丈花树尖端,如临渊而望世,下有九枝、九朵盛放的花簇拥烘托的巨型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