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讲,大乘至道更是永恒之道,始创于纯于意,却连他自己都没有达到所谓的永恒境界,否则又如何会死?
而对于天劫的态度,则是“玄道”与“大乘至道”最根本的区别。前者是蔑视的,视天劫如可有可无的东西,更没把天劫背后的东西当回事。我为生灵,谁能降劫?谁又有资格降劫于我?而后者,则是关与天劫的正经描述,更是教走上大乘至道的修者们,如何渡劫。
一个渡字,即是代表着认同,顺从,对于天劫的存在是否应该,是否不公全无异议。这种情况下,即是安然渡劫了,即是永恒了,所求来的,真的是拼命想要的么?
而为了渡劫,之前的对生命的冷漠、对世事的抛离,对凡人的轻视,高高在上了,又能如何?
我性自足,然,道应有情。
对这天地万物有情,对那万物生灵生情,沉浸情中却不滥情,逆情而动,以不断强大的身、意、气,主宰自己的命运,更带领生灵们,哪怕是一草一木,一起冲破这规则,一起问一问这宇宙大世界:天,多高?地,多厚?星星有几颗······我等永恒、不灭,就这样,很好。
这是一种伟大的情怀,更是生而有灵的智慧生命,永不屈服的最高尚的信仰,还是唐玄之所以推动宇内世界,协同、共同,不在沉迷于外物的初心。
他一直孜孜以求,现在他出来了。就算失败也不可怕。
唐玄相信,就算他失败了,用不了多少时光,就会有更多的不屈的宇内世界的生命闯入这里,探寻永恒世界的真相以及生灵的边界。
想到此处,唐玄的心境更加的开朗与淡然,恨不得吼上几声不着调的歌曲以直抒胸臆。
可眼前的这个孩子却像是沉浸在唐玄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中,无法自拔。
在唐玄的眼中,它快速苍老着,眨眼间,披散到脚下的长发变得雪白,稚嫩的脸庞上也满是皱纹;它拼命的眨着眼睛,似乎想哭,可却根本不知道哭这种念头,到底该怎样确切表达。
不懂爱的人,爱意泛滥;不懂悲伤的它,却又被悲伤的情绪纠缠。
从无寂寞的经历,此时却把唐玄当成救命稻草一般,不光毫无自尊的主动过来“求赞”,更因为唐玄的一句话而神思动摇。
不知怎么的,一句不容易,似乎触动了它并不存在的灵魂。
而在孩子急剧衰老的外表以及大量散失的永恒之力的之下,整个世界的“情感规则”更加的浓郁、激烈,渐渐的在虚空中,成了一张错落无尽,层层叠叠的网。而这些网,随着密集、密布、鲜明起来的成长状态,竟开始捕捞起永恒之力来。
这,的确是个牢笼,而且是永远的,只是它原来不自知而已。
这样,算是永恒界最高的存在么?
无情到有情?
这里的无情当然不是说冷酷无情的意思,而是本身不具有情感的描述,而有情的可怕,唐玄正在亲眼见证。
望着苍老的不成样子,依旧拼命努力的想哭出来的它,唐玄不由心中浮现起淡淡的哀伤。
这一霎那,他不忍,更将其当成了宇内世界普通生命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