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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他基本上已经笃定陶茱萸莫约确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且也拎得清轻重,可能有些小聪明,但绝不是他上辈子所见的那些蛇蝎女子。

再者说,他也没有停妻再取的打算,所以如无意外的话,他们两得相守一辈子,那么两个人不能总是如先前那般生分。

陶茱萸有些差异,她总觉今日的栾良砚与刚回家时很有些不同,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

一时屋子里只剩下写字声和磨墨声,陶茱萸怔怔地看着砚台,余光扫过案角上的纸张,她虽大字不识几个,但也看得出栾良砚的字是真真的好,不愧是一次就能考中解元的人。

“你识字?”栾良砚突然问道,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陶茱萸看他笔下文章的神情,绝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该有的。

陶茱萸磨墨的手一颤,她没想到栾良砚如此敏锐,她就瞧了两眼便被发现了,便有些不安的说:“嗯,但认识的不多。”

“你写两个字我看看。”

陶茱萸接过栾良砚手里的墨笔,既生疏又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在纸上写下了“陶茱萸”三个字。

栾良砚拿起草纸仔细看了看,而后问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生身父母的事?”

陶茱萸垂着眼盯着书案,眼角微微有些发红,声音里也带有一丝颤抖,“不记得了,在遇到阿奶之前的记忆都是一片模糊,唯一有点印象的是,小时候的桂花糕很好吃,甜甜的,糯糯的。”

“你的笔墨虽然不是很流畅,但也看得出是照着字帖特意练过的,所以你有可能是出自一个富裕的家庭,又或者是书香门第。”栾良砚指着纸上的三个字慎重地说道。

“真的?”陶茱萸的眼神亮了起来,而后又慢慢暗淡下去,知道了这些又能怎样?

栾良砚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忙岔开了话题,“下次赶集时,我跟你们一起去,给你选两本字帖,你接着练,再给你挑几本启蒙的书。”

陶茱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栾良砚,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喃喃说道:“谢谢相公。”

栾良砚却突然将脸凑到了她眼前,半眯着眼睛调笑道:“你都叫了我这么多声相公了,相公也不能让娘子你太吃亏了对不?”

温热的气息扫过陶茱萸的面颊,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栾良砚,这人白日里还一副沉稳又疏离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这么…这么不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