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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又瞧了眼陶茱萸,“茱茱,你也是的,也不知道劝着木箪点儿,你最是懂事孝顺不过,怎的能见着他将好好一个家给拆散了?”

陶茱萸此刻的震惊不亚于其他人,而后就是无尽的欢喜。她琢磨着,城里过往人多,消息也比这小山村里灵通,她是不是就有机会找到生身父母了?

因此,她根本没心思听栾刘氏说了些什么,只拿一双隐含期待的大眼睛盯着栾良砚。

栾良砚扫了栾刘氏一眼,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茱茱先前也并不知道。”

他转而看着栾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娘,我并不是胡闹。前些日子收到昔日同窗送来的消息,说是晋中大儒陈鸿章老先生,过几日会来浔阳城讲学。我这才赶着去置办了一套宅子,与老先生落脚处在一条街上,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好去讨教。”

他说到这儿,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栾刘氏,“我可是为了求学才搬去城里的,别我前脚刚走,后脚村里就传出一些不着调儿的流言,那我定饶不了那些个造谣的人。”

栾良砚也确实不算说谎,陈老先生要在浔阳城讲几日书,这个是真的。

上辈子他便是在这时遇上了陈老,靠着陈老的帮助才顺利踏上仕途,只是那会儿他落魄潦倒,险些叫某些人钻了空子。

如今重来一回,他自然要未雨绸缪,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栾刘氏摄于栾良砚的眼光,只得干巴巴地笑道:“是是,我们木箪可都是为了学业着想,旁人有啥好说的?”

栾母脸色变换几番,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自个儿的儿子,自个儿哪能不清楚?现在说啥都晚了。

她整了整栾良砚的衣襟,末了,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娘懂,那你去吧,别委屈自个儿就成。”

她又不放心的同陶茱萸说道:“城里离家远,也没个熟人帮衬着,木箪又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好在你细心,只能辛苦你多操劳操劳,缺啥少啥了,给家里稍个信儿,娘给你们带过去。”

“娘,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陶茱萸眼眶有些发红。

“这家里田头哪离得开我,再个儿说,我也舍不得大丫和平子,就不去了,”栾母强打起精神,握着陶茱萸的手,“倒是你,没了家里的烦心事儿,赶集给我添个大胖孙子。”

陶茱萸没想到栾母又提起了这茬儿,红着脸嗫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