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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母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抹着眼泪送他们出了村儿。

进城后的第二日,陶茱萸就开始忙着给新家添置东西,她买的物件儿多,许多铺子里的伙计便都送货上门。

卖菜回家的陶秀儿,恰好就瞧见了陶茱萸领着一队人,大包小包往宅子里送东西这一幕。

自打上次被栾家从祠堂赶出来后,陶秀儿一家只要出门,便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而且村里那些人,也不知是不是碍于栾良砚的身份,基本不再与陶家来往。

陶家一方面是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却是陶父陶母见城里富贵人多,想着靠着他们家顶顶出众的秀儿,榜上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于是,便将城里陶家奶奶原先带着陶茱萸住的小院儿给收拾出来,一家子从上栾河村搬来了浔阳城。

只可惜他们家那么些良田,因着离得远,慢慢荒废了,只得在城郊租些薄田,以种菜为生。

陶秀儿难以置信地瞧着这一队人马,心里不停念叨着:这些东西绝不是那贱皮子买的,定是贱皮子被栾家赶了出来,只得在城里找些活计养活自己。

她提着菜篮子,悄悄跟在陶茱萸身后,只见陶茱萸她们最后进了西街一栋大宅子,那宅子的门匾上还大大的刻着两个字——栾宅!

陶秀儿拎紧了手里的菜篮子,一双眼睛恨不能将那门匾瞪出两窟窿。

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抓住一个过路的大爷问道:“这是哪家宅子?你告诉我,这是谁家的宅子?”

被拦住的老大爷,见眼前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便也懒得计较她的无礼,只道:“姑娘,我瞧你这样子也不像外地人?怎的连这个都不晓得?”

老大爷指了指门匾,与有幸焉地笑道:“瞧见没?栾宅,这可是我们浔阳城最年轻的举人老爷的宅子。”

他话音未落,便瞧见一个年轻人从宅子里走了出来,又连忙说道:“诺,就是这后生,栾家三公子,今年乡试的解元。”

此刻,陶秀儿也顾不上老大爷,只提起腿便朝栾良砚跑去。

目不斜视的栾良砚哪能想到一边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个人,收脚不急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