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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宜一愣,不懂他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的意思:“蒋大人这是何意?”

“元妃娘娘为了令尊仕途与元家前程,甘愿进宫,难道不是深明事理吗?”蒋昭望了望元宜,只觉这女子眉间萦绕着浅浅的忧愁。他心中不忍,少有地有了些怜惜之情。

但他斟酌片刻,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只是蒋某更希望娘娘将这深明事理的品质放到该用的地方,如今时局不稳,还请娘娘……多为大楚考虑。”

这话听起来委实不大好听,甚至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呵。

元宜心中一哂,只觉得这蒋昭真是有趣。她就是因为他才被迫入了宫,如今自己不责怪他,他倒先质问起自己来了。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绢帕,刚想回应,却听见身旁方才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像个雕塑一般的谢钧辞先开了口。

雕塑直直望着蒋昭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蒋大人心系大楚,实是我大楚之幸。只是将朝堂政事说与一深宫妇人来听,一来不合规矩,另一来,倒像是对牛弹琴。”

他回身瞥了眼元宜,言语间带着浓浓的讽意:“元妃娘娘正得盛宠,哪有心思估计所谓大楚的黎民百姓?”

蒋昭被谢钧辞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中虽觉得元宜不是他口中说的无用妇人,但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出来反驳。

只是他方才那般言语,实际上也是出于 好意。

“元妃娘娘,蒋某——”蒋昭刚想解释两句,就被元宜打断。

“誉王殿下所言极是,臣妾不过一介女子,居于深宫不问世事。臣妾的愿望只是安安稳稳的活着,大人方才所言,还恕臣妾无能为力。”

元宜仰头望着蒋昭,轻咬嘴唇,言辞恳切:“臣妾身份卑微,人生在世,也是身不由己。”

说罢,她一副掩面欲泣的样子,端端正正地朝二人行礼告辞:“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身后的阿丽挽着元宜的手臂,瞧了谢钧辞一眼,随后垂着脑袋恭敬离去。

谢钧辞有些不耐地拨弄了下腕间的小叶紫檀,冷哼一声,利落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