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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了命地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至尊宝座,却不知自己的动作早已暴露在他人面前,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是笑话,可笑又可怜。

她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召集手下的官兵,就发现这些官兵已经被人控制,全数毙命。誉王和大皇子两人联手,用禁军和巡防营的并兵力,轻易把整个皇宫控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关心两人是如何达 成的交易,或者说怎么看穿她的目的的了。

铁矿的暴露肯定和雁山围猎有关,只是这围猎还是谢言亲自主持的,他不清楚这些事,她也没办法责怪他。

她输得彻底,如今这个局面,也没剩多少活下去的心思了。

她仔细地嘱咐好谢言过好接下来的生活,她若殉葬,新帝不会太过为难他,只是以后的日子,断是不会像原来一样好过了。

原来的肆意富贵,唾手可得的东西,可能要渐渐远去了。

谢言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的东西,他机械地听完母亲和舅舅的安排嘱咐,机械麻木地回到了东宫——已经不再是他的东宫。

他一直知道母亲对自己期望颇高,对自己也很是纵容。只是母爱最终以这样的形式重重压到他身上,带着可以将血肉撕裂的力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他的错。

一直是他的错。

是他不努力,是他每日沉迷诗词歌赋无心朝堂,是他……一直活得不像个太子。

母亲是因为他,才会铤而走险,想要用这种方式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和帝位。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意,甚至无意之间,一步一步将母亲推向深渊。

谢言怔怔地坐在窗户边,打开窗户,敞开衣服迎接夏夜的凉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

以后要怎么办呢?母亲事无巨细地把一切可能的情况列出来,可他现在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