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本宫就不打扰蒋丞相了。”她有些恍然地朝蒋昭摆了摆手,不再言语,利落地越过他离去。
蒋昭朝她背影俯身行礼,面上却多了几分思虑。
他将图纸展平,继续画起布局图来。
元宜已经走出去了很远,但思绪似乎还飘在原地,眉毛也紧紧揪在一起。
“纳妃”这两个字像是被狗弟弟破锣一样的声音放大了数倍,一遍一遍在脑子里盘旋。
元宜克制地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的心情更不好了。
蒋昭碍于朝堂政事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很多地方含混过去说了个大概。
本来是谢钧辞拒绝纳妃才在朝中震怒,并且因为工部尚书是上奏纳妃的一把手,直接免了工部的修缮之事。
他本就不想轻易动后宫,如今更不想让看不顺眼的人来修缮后宫。所以蒋昭才领了这个活。
可在元宜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这回事了。
元宜听到的意思,那就是皇帝想要纳妃但工部不赞同,于是震怒,派了效率更高办事更好的蒋昭来处理这件事,早日完工早日收人进入后宫。
这逻辑上完全说得过去,元宜越想越对,索性寻了个亭子,坐下不走了。
她拄着下巴望着天,眉毛中间挤出一个小小的川字。
是啊,皇帝怎么可能不纳妃?
她从小就听许许多多的人讲过,皇帝是天下至尊,血脉尊贵,需要广纳贤妃延绵子嗣。
记得在西疆时她还和那人关于这事说起过不要命的玩笑话,把草原里那匹领头种马和皇帝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