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迟回幸福里住,但必须每天白天让刘婶过去照顾她的起居。达成共识之后,甘迟见过闻家的家庭医生,又拿了一堆药,听了半天的医嘱,便毫不犹豫地卷铺盖走人,气得闻韶大骂她小白眼狼。
甘迟坐在轮椅上,在闻家的空旷庭院里心情好的不得了。夏花簇拥下,喷泉撒落的水珠在阳光折射下现出一道道虹桥。她就在这片光景里毫不吝啬地笑着挥手,在闻韶的黑脸中转着轮椅溜得飞快。
她不仅是小白眼狼,她还顺手牵羊,轮椅真好使啊真好使。
傍晚时分,暑气渐消,蝉鸣依旧。
幸福里住的大部分大爷大妈都会在此时出来散 散步,从停车场出来,刘婶便跟在后面,甘迟端坐在轮椅上坚持自己操纵着方向,两人这副样子实在太令人瞩目,还没等上楼,便受到了诸位邻居的关怀。
因为住的楼层不高,以往甘迟都是直接走楼梯,此刻和大爷大妈一起等电梯,又受到一波慰问,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热情的人群,全靠刘婶在应对。
在一番推让后,甘迟享受了残疾人专列,和刘婶两个人乘坐电梯上了楼,眼见即将到家,曙光就在眼前,却在门口又遇见了一位热心群众。
“甘迟,你受伤了?!”
是啊是啊腿断了不能走了,不是车祸不是跳楼就是因为打架打不过才瘸的怎样。
甘迟肚子里这番话滚了几个来回,一路过来嘴上却还得乖乖地说不小心不疼不打紧。
但看见面前的是许见栖,她还是默默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说:“嗯,打架打瘸了。”
刘婶看着两人熟稔的模样,一愣之后,不动声色地移步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对着面前这帅气的小伙子,说:“你好,你是……?”
小伙子愣了愣,脸色微红,紧张道:“阿、阿姨好,我是甘迟的邻居,就住隔壁,和甘迟一届,在清远念书,平时喜欢看书,偶尔会跑跑步,身体还可以,不怎么生病……”
甘迟觉得莫名,从刘婶身后探头道:“这是来照顾我的阿姨,不是警察,你不用坦白从宽,自爆生平。”
许见栖愣了愣,血色漫上脸庞,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一旁呆住,尽顾着冒烟了。
甘迟也是没想到这学神智商奇高,人却傻乎乎的,可能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这样?但人确实还算可以,就是可惜了,和男女主俨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难怪成了悲情男配。
带着几分惺惺相惜感,甘迟说:“你怎么在这儿?要出门吗?要是没吃晚饭的话,可以进来一起吃,刘婶做饭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