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亲我, ”她仰头问他, “为什么不?”
他说:“好像很久没见你, 想多看看。”
她又嘟囔道:“因为你最近太忙啦,每天回来我都睡着了,醒来又不见你,明明说好陪我吃午饭, 结果都留到了晚上,你最近真是太过分了。”
他笑着点点头:“是有些过分。”不等她接着进行控诉,他便托起她的下巴,偏头吻了过去。
她就忘 了要说些什么了。
柔软轻盈,是个好梦。
可好梦无端,好梦无端醒。
清晰的“滴”声在脑海中响彻,冰冷的黏液从身上褪去,遍布全身的几千个微型传感器被一一卸下。
风雨声。
甘迟缓缓睁开眼,凝视着虚空中某一点,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柔和的白光铺满整座房间,银白的舱体外是紧张候着的人,她俱是不管。
密闭的房间内,她仿佛听见了风雨声。
是她没能和他一起度过的那场风雨。
有人狂呼,有人惊叫,有人喜极而泣。他们为实验成功而庆祝,甘迟却只想出门看看。
看看是否雨过天晴。
“甘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么多没能醒过来的人里,我还能动能吃能跳,挺好的。”她转头看向那人,“倒是许神你,经历这么一遭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其心可表,你们单位应该给你发一大笔年终奖才是。”
来人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听见这话笑了一声,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原本阳光清俊的脸上有些苍白,比起少年时期更多了几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