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栖脸腾地红了:“我不是,你别瞎说。”
甘迟笑着说,“许神你这见到长辈就像犯人一样坦白从宽的架势确实要改改,但有蔓蔓在,她会护着你的。”
“本来是在说你的,怎么又把话题往我身上引。”许见栖无奈道,“你这插科打诨的本事还是一如往常。”
甘迟:“还不是在闻韶面前总是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说了哪句话又戳中他的雷点,难哄得很,我要是不多扯几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
待倒豆子一般说起来,没等许见栖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倒是愣了愣,而后静默下来。
许见栖移开视线:“林蔓薇闹着说要来看看你,还有小郭,就是你之前的室友,她也醒了,状态都还不错,也说要来找你玩。”
甘迟却没再顺着他,突然有些尖锐地问道:“大家都醒了,可他为什么还没有?”
她知道这样问许见栖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也无能为力,所有这一切都是闻韶自己的选择,他要是没能挣脱出来,谁也没有办法。可她心底实在有些压不住了,骤然便想问这么一句。
说这话时,她眼睛定定看着窗外,棉质衣服挂在身上,本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轻飘飘,一头长发削短及耳,露出的下巴越来越尖。
“我没有什么胸怀天下的高尚之心,我进去就是为了找他,可这唯一的一个目的还是没能达成。”甘迟眼尾泛红,“这个混蛋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去查,他明知道我不擅长做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许见栖深吸一口气,说:“我对闻家的事略有耳闻,他会做这个选择也不奇怪,毕竟是一直都在追查的真相,他……那么小就和双亲分开,刚知道自己的母亲还陷在程序里不得善终,会一头扎进去也不难理解。”
“我不是不理解,我是……他什么都不和我说。进去之前不说,要离开了也不说,在里面也一直没对我说实话,硬是把我给推了出来,他倒好,让大部分的濒死之人重获意识,他呢?这位大 英雄本人还躺里头不省人事。”甘迟吸了吸鼻子,“我真是恨死他了。”
“是我们无能,轻易就丢失了大部分权限,但赵前辈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只要闻韶能够劝服她放下,说不定两个人都能安然地从里头出来。”
“我都……买了戒指。”甘迟摩挲着自己瘦长的指节,“什么都是他来,我就想着我要是先求婚,他肯定气炸了,落个终身难忘也不错。这枚戒指我攒了很久很久的钱,有一阵子忙得都没顾上他,也一路盯着从那么一颗小石头变为成品。”
许见栖:“是打算在……”
“在初夏,打算在我遇见他的那天送出去的。”甘迟眨了眨眼睛,硬是挤出一抹笑,“我现在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嫁不出去的怨妇,你那个时候说我们不合适,说不定等他出来,我真的得和他分,这人真是气死我了。”
“哎,现在都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