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他没忍住,来之前他在车上就想,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呢?
可他还是来了。
在盛家,所有的话语权都建立在权利之上,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的。
离开时他开车途径门口,看到了盛煜,盛煜正遛狗,隔着车窗玻璃瞥见他,便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盛惟景觉得那个笑,好像嘲笑,好像讽刺。
他没有回应盛煜这个招呼,直接开车驶出大门往外去,路上,他想,现在不是盛家让不让叶长安进来的问题,他不会让他的丫头进这样的盛家——这样一个恶心,只会看背景评判人的盛家。
叶长安不能像他母亲一样,而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像他一样。
他要改变这个环境。
他思绪走远,有些恍惚,想起母亲这个于他而言只存在别人口中的存在,他从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看过照片,但那也是很抽象的,盛承运时常说,她是个很优秀的人。
盛承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深深的惋惜和哀伤,他有时候会很幼稚地想,难道活着的他还不如一个死人重要吗?
但结论很显然,对盛承运来说,他确实没那个死人重要。
小的时候会因此难过,会愤怒,后来长大,学会将所有情绪掩藏,但掩藏起来并不代表不在了,他此刻还是觉得愤怒。
这种愤怒,好像澎湃的海潮,几乎将他淹没,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前路毫无预兆出现人影,他来不及判断,迅速将方向盘打转,车子直直冲向路边绿化带,重重撞上一棵树。
巨大的撞击声中,气囊弹了出来。
外面声音喧杂起来,盛惟景趴在气囊上,头很痛,他没立刻起来,深深呼吸几遍,确认没有大碍,这才侧身打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