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被他不知是褒还是贬的眼神一扫,浑身不自在,干脆摊开了直说:“以前刚开始做奶茶店,免不了发生各种意外。呃……后来又养了猫,就更加注意这些方面的问题了。”
韩亦不置可否,眼神飘到她的沙发正对着的白墙上,上面挂着一把钉锤,比他拳头握起来都那么大。
像是在问她,好家伙,这么大个钉锤是为了?
周玥尴尬笑笑,悄咪咪移到他正对面的前方,挡住钉锤的同时,手背到身后给它取了下来,轻手轻脚放到了厨房看不见的地方。
半晌,她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声明:“以前在墙上钉钉子买的,一不小心——买成大号了。”
她说得信誓旦旦,韩亦看着她这幅模样实在忍俊不禁,尽量让自己笑得克制:“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睡了一觉肚子也该饿了,再不吃就凉了。”
隔着一层睡衣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瘪瘪的倒也没感觉到饿,结果下一秒,咕——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她肚子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当事人直接从脚趾头尬红到了脑袋顶儿。
天啊,社会性死亡也不过如此吧。
韩亦偏头,握拳捂着自己的下颌,不让自己的笑意过于明显,但又怕她一直尴尬下去,索性敛了下情绪,拿起沙发上的逗猫棒摇晃了两下。
那两只躲得远远胖猫一下子跃跃欲试,作出捕猎的姿势,等待时机扑过来,丝毫没了方才的紧张,一心都扑在玩儿上面去了。
周玥见状,忙不迭端起韩亦放在茶几上砂锅粥,随后自个儿跑到厨房里,虚掩着门吃了起来。
太丢人了,没脸在他面前吃。
就连在厨房吃,她都是戴上了自己兔耳朵帽子,盖住大半张脸,只留一张嘴和半个鼻子,小口小口地喝,可是越喝越烫,她脸上的余温怎么都消不下去。
烧得她口干舌燥,喝粥压根就没法儿给她降温,反而让她想到不该想的,关于那把大锤子,不提还好,一提就又是一个深夜档节目了。
这栋公寓每个房间隔得近,墙壁之间隔音效果差,她隔壁住的是一对夫妻,过道对面是铁路公司包下来的三室一厅,作为员工宿舍,每天都有汗流浃背男人味和臭袜子味从对面住户飘来,而隔壁则是俩夫妻之间的恩爱事情。
她之前睡得晚,剪完视频一两点的时候,隔壁住户就开始嗯哼啊哈起来,每天都是同一个叫声,刚开始她觉得尴尬死了,整宿整宿睡不好,后来听腻味了,只觉得隔壁吵,她又好敲门出声提醒,隔壁夫妻还挺不高兴,兴风作浪得更猛烈,吵吵嚷嚷到对面住户都过来隔墙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