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矫情的时刻,远在在纪元年代的时候,哪里会有什么委屈,谁要敢给她委屈,她就可以让对方明年的今天过过忌日。
但是现在,她就是觉得委屈,说不出来为什么。
明明于渊不在的时候她也好好的,她甚至忙起来连于渊都懒得去想,甚至觉得如果就这么一个人该多好,她想什么时候起床什么起床,想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睡觉,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没有人管的日子多美好。
可,当他回来了,她就觉得委屈了。
于渊的身上散发着一些汗馊味,非常的不好闻,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为了能快点回来应该是连夜挤火车回来的,根本没有空打理自己。
南桑本来有点洁癖,要是平日里闻见这样的味道肯定退避三舍,但是现在,她落在于渊的怀里面,闻着这不难闻的味道,整个人的心又酸又涨,甚至连眼泪的都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于渊感觉自己的脸颊边又潮湿的感觉,抬头一看,却看见了南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水雾盈满,微微荡漾着,他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去擦,可是忽然之间又想起来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还没有洗澡,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只能连连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你在电话里怎么也不告诉我,告诉我我肯定早就回来了,是谁啊?是不是杨家人又来烦你了?”
南桑看着于渊那焦急的双眸,再看看他身上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的委屈似乎又烟消雾散了,她很想笑,可是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张开了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于渊的腰肢,嘀嘀咕咕:“我就是想你了。”
于渊本来还在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他的心中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漫天的烟火,到处都是灿烂的夏夜。
“我也是。”于渊双臂紧紧的缩紧,将南桑更紧的锁在怀中,像是一个牢笼,让她永生永世也不能挣脱。
于渊这次回来能够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他要在这段时间里将济通这边家具厂里的股份给划分彻底的弄清楚,而且要拟文件和戴大宝两个人去相关的单位里面办妥。
除此之外就是要带着南桑去南方看一看,毕竟于渊去了那么多次,但是南桑一次都没有去过,那是她未来要生活的地方,于渊觉得一定要让她亲眼去看看才行。
半个月之后,将家具厂的事情彻底办妥了,南桑这边也跟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两个人就往南方去了。
还算是找熟人买了卧铺票,比那些硬座得舒服多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从济通到南方南桑光火车就坐了将近一个礼拜,等到她下车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在打飘飘,在站台上好一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于渊舍不得让南桑立刻就去厂里面,毕竟这一路上还要坐车颠簸,就想在火车站的附近先找地方好好的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个晚上,倒是南桑不同意:“这点算什么,你忘记了我们在纪元年代的时候?”
“那个时候和现在怎么能一样,那个时候大家都是有生存压力,现在又没有。”于渊皱着眉头拉着南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坐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南桑吃点东西,除此之外,他其实心里面还有一句话一直都没有说,那就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爱你,所以我舍得看着你四处奔波,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只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拱手送到你的面前,哪里肯让你吃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