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号, 容与参加艺考,陪同他一起去的是应荀,与此同时, 证券市场终于开始暴雷,无数资本被卷入,连带着陷入经济危机, 货币迎来第二波泡沫,应家也无没能逃脱, 资产缩水, 拆东墙补西墙,老爷子原想再次把应荀逼迫回应家, 这下也顾不得了。
“一点用都没有,孩子都回来两年了, 还能让他跑了, 还不是你不用心,”老爷子举着拐杖指着应妈妈大骂,“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白眼狼,没好好对小荀?”
应妈妈被骂了也不怕还嘴,只是怯声解释道:“我没有,爸, 小荀有自己的想法,他……”
“他有什么想法?应家以后还不是交给他的?”应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我当初就不赞成小二娶你, 都说门不当户不对,穷山沟里出来的女人怎么教出好孩子。好了, 教废一个, 好的带回来了, 还留不住。”
应妈妈再也不敢还嘴,挽着直掉眼泪也不敢哭出声。
应老爷子还在骂,话越说越难听,应妈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老爷子也是这样骂着她,一个小小的团子,刚及膝盖高,气汹汹跑出来,对着骂她的坏人吼道:“不准你骂妈妈。”
那个小团子,已经不要她了。
容与艺考一共七天,第一站校考的是中央美院,第二站校考的是北京服装学院,第三站校考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也是容与最心仪的一家。
“去吧,”应荀把容与略长的刘海别到耳后,嘴角、眼眸内的柔情溢了出来,“我在外面等你,一定没问题的,加油。”
艺考生的朋友可以跟着一起进学校,但是考生开考的时候,家属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这对于容与来说倒没什么,应荀就难受了,自那天容与跟他表白后,当晚两人就互通心意。
应荀等这一刻等了两辈子,等了几十年,突然得尝所愿恨不得时时沾在容与身边,不过幸好他们现在上学下学都在一起。前两天容与听到应荀“抱怨”的时候都惊讶了,除了进考场那段时间,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一秒也不想被偷走。”应荀听到容与的取笑,抱着人说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