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才不哄它,这下午阳光正好,不晒也不刺眼,多适合午觉啊!
这么想着,她便觉得有了些困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太后去了安国寺,这偌大的松鹤宫只剩下灵瑶,安静惬意得很。
夏日的午后,一树阴凉的下方摆了一张软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生的面若桃花,肌肤如玉,形态优雅。她穿着一身白粉色相间的裙子,不同于寻常女子喜欢花草蝴蝶,她的裙摆上竟然绣着几只机灵可爱的兔子,裙摆太长,耷拉在地上,露出一小截光滑洁白的小腿。阳光透过树叶打下来,形成了斑驳的光影,远远看去,她就好像是活在谁梦境中的仙子,在这现实的人世间,仿佛一缕一碰即散的烟。
有第二个人出现在了这庭院里,他玉冠束发,生的面容清冷,大热天穿着一身玄色金边勾勒暗纹的袍子,腰间佩剑,嘴角紧抿,剑眉紧蹙。
这十年来,这个此时在这里没心没肺熟睡的女子总是自作聪明,看上去表面是在难为他,其实每一件事都是在帮他。
因为她的厌学,他得以博览群书,熟读兵法;因为她虚荣,他得以入那军营,习得武术。更是因为她胆大妄为,让他宫内宫外肆意游走,他才方便做自己的事情,布自己的局,招揽自己的人。
一切都在暗地里默默地进行着,梁玉锵慢慢地蹲下来,看着她那张如天人般的脸,轻轻的抚摸上去。
就是这张脸,不知道帮了他多少忙,也不知道会杀掉多少人。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的瞳孔中映着的才不是权势与地位,而是她的脸庞。
梁玉锵自恃心机沉重,可是他却从来都看不破她。魏云瑶,她与上一世截然不同,他竟然……几次三番都下不去去手杀她。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她每一次的任性,每一次的恃宠而骄做出的出格举动,都间接的为他铺了路,那他再怎么傻,也不会相信是她无意的。
可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帮他,她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事事都能算得那般准?
她又是不是……只对他这般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