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方道士……人不见了!”太监颤颤巍巍地回禀道。

陈皇后站在那里,目光凛冽:“那就封锁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去!”

末了,她又派人去了将军府寻梁玉钲,这才又回到了大梁皇帝的床榻旁。

已经快要到次日的丑时了,皇帝才悠悠转醒,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大堆人,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指着梁玉锵旁边的空位,很努力很费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上!”陈皇后伏在他的床边,眼角有一滴清泪:“您想说什么?”

“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多言,好好听父皇说。”梁玉锦起身上前,便见皇帝又伸出手指,指着梁玉锵旁边一点的地方。

“父皇,三哥哥明明有职务在身,却因为儿女情长擅离职守,实在是不应该。都这个时候了,您就不要怪罪他了!”梁玉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此时此刻,还是您的身子要紧!”

此话一出,皇帝便更是着急了,可是奈何嘴唇动了又动,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竟一口气没提上来,愣是睁着眼睛便去了。

众人只见他费力抬起的手臂突然直直落下,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皇上!”随着陈皇后的一阵哀声,大梁皇帝这一辈子开疆扩土,野心勃勃,宏图伟业刚刚施展了不到一半,竟就这样草草了结了他的一生。

梁玉锦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抹掉了眼眶中的泪水,道:“虽然父皇驾崩,但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如今乃是非常时期,更是要早早稳固朝堂才是。”

她所谓的非常时期,在场的人都明白,大亓太子也明白。无非就是大亓使者在此,这个国家却没了君主,保不齐大亓会在此刻动乱之时做什么手脚,让大梁应接不暇甚至自身难保。

陈皇后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悲痛,可她还是以睥睨众生的皇后姿态,宣告所有人:“自古以来,嫡庶有别,自当立嫡子为皇,登基为帝王。”

“可是玉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书中先人皆是以贤为先。”梁玉锦不慌不忙地说道,“三哥哥的确是嫡子,可是他为了一个女人,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不见,百善孝为先,他连孝道都不能恪守,玉锦敢问,他又能有什么别的贤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