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不三不四,是不是只有西装革履地在大楼里上班才叫务正业?”
景兰芝拔高音调:“一个男人在正当的年纪,不去拼搏事业,而是玩物丧志,他就不值得依靠。”
景宁反问:“职业车手怎么就是玩物丧志?”
“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你知道跟错一个男人,独子生下孩子,做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吗?”
情绪燃起时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景宁没法在这件事上忤逆母亲,声音弱了些:“张驰不是那种人。”
“我当初也觉得你爸”景兰芝瞬间掐住话,转而说,“飙车、烛光晚餐,刺激又浪漫,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心动是一时的,会过去,终归是要找个踏实可靠的伴侣。”
接下来一路无言,到家停稳车,景兰芝说:“下车吧。”
景宁侧脸贴着车窗沉默着,心口像被戳破几个大洞,飕飕灌进寒风。
景兰芝说:“我知道你一时割舍不下,给你一点时间冷静,先退掉房间搬回家。”
景宁坐在暗影里不说话。
景兰芝耐心用尽:“你懂事一点。”
片刻后,景宁轻轻动了,推开车门下来,走回家的脚步一点分量都没有。
走进客厅,开灯,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心好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景宁甚至没去看母亲的背影,转身就往外走。
景兰芝的声音追来:“你去哪?给我回来!”
景宁逃一般,提起裙摆开始跑,路灯一盏盏后退,她一口气跑到小区大门外,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没人追来,喘着气,眼泪跌出眼眶。
她静静站在路边,像只困顿的兽,无处可去,此刻最想见的人是张驰,但也知道在他面前恐怕会崩溃,将种种坏情绪宣泄给他,让他也不开心。
景宁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重重抹了下眼睛,吸吸鼻子,收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