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门外,即使悄无声息存在感却依然强势。
康以柠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刚才第一眼看到江询,手边还停着一个纯黑色的镜面行李箱。
可以想到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他那个人毛病多,在飞机上肯定没有睡觉。从飞机场到家里这段距离,他一个人不管是坐高铁还是打的,多半也不会睡。
旅途奔波本来就容易疲劳,他这个天生睡神,却到现在还醒着
康以柠出神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再一次觉得,这么久以来,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更深露重,江询背靠长廊,头微仰着,静静地想着这一天得到的讯息。
虽然说到底这是康以柠的家事,还是属于上一辈与上上一辈的矛盾,就连康以柠都不一定能掺和得进去。
但陈悠今晚的话就像一把长钉,从头到尾贯穿了他整个心脏。
他长在一个自由浪漫的家庭里,顺风顺水地活了十八年,没见过什么罪恶,没受过什么大伤。
热情藏在懒散的外壳之中,对所有一切都抱有明天。
却在这一刻,不敢相信人性。
他害怕。
或许有那么一瞬,贺宁也像那些人一样,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将所有罪过都推向了,一个尚且不会记事的小姑娘。
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室内安静得有些冷。
想着她应该已经重新躺下,江询关了走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