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红了眼睛,“不是,真的不是。”
贺宁不想听,“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吧,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把孩子拖出来,当你们的挡箭牌遮羞布?”
“……”
“至于我妈,离了婚以后和你更是没有半点关系,用不着你。”贺宁盯着康泽,嘲讽一笑,“我早就已经,看透了你们这一家了。”
话已至此,再多的解释和争吵都无益处。
康泽立在原地,眼眸充血到泪流不出来,嗓音沉而颓唐地寻求最后一个机会。
“离婚我不会同意,其他的都听你的,好么?”
康以柠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前两年她刚上高中,孙立梅和刘素青背着大家,在厨房里说她穿得衣服贵,用的东西都花里胡哨的,成绩还这么差,长大以后只能成为没用的烂泥,天天啃老。
梦到了贺宁每回去完乡下,尤其疲倦的模样。
梦到了他们真的离了婚,她一无是处,贺宁对她说,当初没有去接你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刺到了某根神经,康以柠疼得醒了过来。
心脏跳得很快,巨大的心悸感像一层沾了水的黄纸,紧紧地覆住了她的五官,无法呼吸。
眼泪在一瞬就掉了下来。
被子盖到头顶,康以柠藏在这一隅天地里,却怎么都得不到,之前那样的安心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的疲倦拖住了肉身,脑子却无比清醒的康以柠,听到了贺宁打开房间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