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之的眼眶红了,他抱住了文浔。
“我有种预感,孩子似乎要走了。为了留住他,那一晚上我没有合眼,反反复复的跟他说,你的妈妈是文浔,你的爸爸是靳砚之。”文浔在靳砚之的肩头落下了一串眼泪,“可是我没办法向他证明这一点。”
“我甚至不确定这一场旅途能不能顺利靠岸。”
“他很聪明,他应该猜到了。他可能觉得我不是好妈妈,也觉得今生今世可能都见不到你了……总之,我们的孩子不要我了……”
文浔在靳砚之的肩头泣不成声。压抑了那么久,最痛的伤口被撕开,生疼让人窒息。
靳砚之没有让文浔不要哭,他紧紧的抱着她,安抚着她的后背。
两人站在墓冢前长久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相互偎依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彼此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的过程。
很慢,但是却很真切。
靳砚之没有走,那一晚他留了下来。
他们手拉手回到了主卧,相拥而眠。
文浔的呼吸绵长沉缓,她睡得很香。
梦里无喜无忧,闻着靳砚之的气息,她的大脑和精神都在放松中彻底得到了休息。
她只记得,自己在入睡之前,靳砚之都抱着她,目光温柔隽永的流淌在她的身上。
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太久没有进入过深度睡眠,文浔睁开眼睛时晃神了很久,昨天发生的一幕幕重新映入了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