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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 野小马 903 字 2022-10-07

她曾经对陶姜夸下海口,一年后自己抽身离开之时绝对不会对靳砚之有额外的留恋。现在想来,这句话无疑是一句空话。

真正剥离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还要黑暗,还要残酷。对这一切,文浔没有丝毫承接的能力。

不过好在,她还是好端端的把车开回了家,她还是完整的出现在了靳砚之的面前。

人的内核可能很脆弱,但身体往往却钝的很,也许多划几刀,新旧伤口混合也不会那么疼了。

她回到了位置上,佣人新炖的粥已经端来了,她低头,一口一口喂自己喝下。

主卧安安静静的,只开了一盏壁灯,靳砚之显然又去了隔壁。文浔顿住了脚步,推开了盥洗室的门,把身体泡在了热水里。

浴缸的周围摆着的是她喜欢的鼠尾草香薰蜡烛,连泡泡浴的浴球也是她用了十几年的牌子。这些细节周到细微,文浔恍然间好似真的回到了还住在文家的那段岁月里。

那段她最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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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的梦境宛如走马观花,梦境的最后定格在谢立特王子三十岁的生日宴当晚。

文浔梦到自己穿着一条月光色的长裙,在众人的掌声中,施施然的坐在钢琴面前,微微颔首,再看向黑白琴键,指尖流淌出来的音乐娓娓动人,如山涧流水。

听众们一片安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文浔的身上。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文浔如此熟稔这首曲子,也钟情于在各种重要的场合弹奏它。

《勃兰登堡协奏曲》是同一个钢琴师教给文浔和靳砚之。在少年时代的很长时间内他们曾经四手联弹,在靳文家许多重要的场合表演过。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那些溢美之词恰到好处的满足了少女时代,文浔想要靳砚之捆绑一生一世的美梦。

这首曲子是特别的,是在她心里独一无二的。甚至有时候,她想念靳砚之时也会无意识的弹给自己听。

在梦里,一切并不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