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染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盯着女儿看了几秒,声音恢复了神智正常时的稳定:“阿浔, 你确定?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确定。”
“那,砚之跟着我们走吗?”
文浔俯身,把脸贴在了母亲膝头的手心上,像是小时候撒娇时那样。她凝着虚空的地方,动了动嘴唇:“妈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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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白焰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如文浔靳砚之所料 ,卢意这几年早就抽空了文氏。股价在虚张声势的财报前步步创新高,而文氏几个最核心最赚钱的业务板块均被卢意釜底抽薪压榨干净。
有的项目,拍到手后甚至以亏于成本价的价格再次抛售给卢意旁支开的空壳公司。过些时候再包装以新项目重新承接回来。这样的帽子戏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倒卖,光是白焰能追溯到的账面数字,卢意中饱私囊的数目就不下十亿。
而讽刺的是,装模作样管理文氏的文将益对这些并不是一无所知。在他与卢意初初勾搭上的那些日子,很多重要的文件都是文将益自己拍板定下的。
到了后期,卢意成了集团的掌门人,越过了文将益这个空壳董事长,直接自己做决定。
白焰在视频里对着那些账目翻白眼:“文浔,我都搞不清楚你爹怎么想的。自己的钱攥手里不香么?非要整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公司被搞成什么样子?我看到南山的那片楼盘因为工程款不到位,质量频频出现问题,光是电梯悬停就有三次,去年年初已经被江城的记者跟踪报道了……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怕有现世报。”
白焰快人快语,但字字说到了文浔心里。
是啊,卢意要的是钱权,旁人尚可理解,文将益图什么。文氏本来就是他的了。
文浔心里清楚,只有勾结小三进行这样的资产周转,他才能把施秋染与自己的共同财产逐步洗成他文将益一个人的。可惜,他信错了人。
卢意这个半路妻子根本不是吃素的,也根本不愿意和他踩在一条船上。
白焰见文浔不说话,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这样的神操作她从业到现在不是没见过。多少看上去和睦无暇的家庭,其实私底下早就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