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和命运一起问:“真理在哪?”

苏殷抬头望天,惆怅道:“在一个需要先过九九八十一关,费力气又费脑子才能去的地方。”

所以悖论的存在,不是因为这个帮手有多么可靠,关键是悖论楼的大门好进——

苏殷拉着松松垮垮的草台班子,只觉再见楚澜的日子遥遥无期。

一天清晨,苏殷推门,寒气骤入,永恒界载入了一副漫天冰雪的冬景。雪下青草盛花犹在,仅在上方覆盖了纯白无瑕的颜色,证明这冰雪来得突然。

伫立在外的神主岿然不动,背对苏殷,他穿着合身的西装,优雅的暗色,与梦里世界的他如出一辙,熟悉得仿佛时间回溯,倒流至了他们相爱相守的那一世界中。

苏殷恍惚了一下,继而冷得哆嗦。

此时她盯着这道熟悉的身形,老实说,联想不到太多温柔蜜意,反而险些将他认作这浅色天地间开出的一株黑色莲花,自上而下冒着浓浓黑气。

单看这天、这雪、这人,苏殷嗅到了要算账的前奏。

正愣神,凉凉地声音自她前方响起,问:“冷么?”

苏殷诚实道:“冷。”神主想让人冷,她没道理不冷。

神主轻声又道:“你可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无语了半晌,苏殷仔细打量着神主,心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把心冷呈现的这般具体,算得上独树一帜,别出新意了。

另一边神主自顾自地说着:“我在外面站了一夜,吹了一夜的风雪,很冷。”停顿的语气间有些委屈,是在诉苦的意思。

苏殷敷衍的应着。

她知,即使风雪有一千万个吹不到神主的理由,奈何神主有一个想吹风雪的理由,这事实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