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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醋了。”

入春的北京街道上的绿色零星。骑共享单车的人也变得多了些。北京的春秋太短,何文叙只在卫衣外加了一件牛仔外套。

这么走了十多分钟,关如葭实在好笑,停了步子,甩开何文叙的手,看向他:“你在等她追出来吧?”

何文叙往常走路大步流星,和他并行往往需要小跑才能追上。而此刻他铁青着脸,一句话不吭,可步子却迈得比她还小。走了十几分钟,弯弯绕绕,依然距离咖啡厅直线不到五百米,关如葭白眼翻上天。

“原来你真会在乎一个人。你对她是喜欢?是爱?”

何文叙没应,表情上写着“不关你的事”,干脆两手插兜在路边站住,看了关如葭一眼,转移话题:“直播的事,你和那个姓万的商量好了?”

关如葭盯着何文叙看了半晌:“你想知道他和我都聊了些什么吗?在你们来之前。他和我说了很多,也提出了一些想法,但我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想说就说吧。”何文叙显然心不在焉。

“喂,就这么把我拉出来,明目张胆地让我做一个工具人,哥,都不敷衍一下吗?”她看着他。尽量显得轻松。

何文叙似乎没听见,过了半晌才扭过头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关如葭没再应声了。

他的脸朝着自己,可眼神却飘向另一个方向,仔细留意着四周的过往的行人。北京的风带着春寒料峭,马路边尚未抽芽的树枝突兀地刺向灰暗天空,四周依然是一片萧条。而在这份萧条里,关如葭忽然觉得可笑,无论是何文叙还是自己,都前所未有地可笑,她像是童话里守着一株死去种子的小孩,对着花盆,浇水、施肥、经年累月,却始终等不到自己的春天,错误的爱情就像死了的种子,而他呢?又比自己好了多少? ——

“你别看了。她不会追来的。如果真的在乎,一开始就不会让你走。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不舍得让他受一点点的委屈。感情世界里所有的推推拉拉、欲拒还迎,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不在乎。”关如葭忽然开口,不在意何文叙的表情:“要等你自己等吧。我走了。 ”

“你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来吗?因为她没那么在乎你。不对,是她一点也不在乎你。 ”

“我觉得她更喜欢万总多一些。哥,你不是那个类型的。”

“为什么刚刚不牵着她走呢?拉着我走?是多蠢、多幼稚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