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激动得已经双手拿不住烟袋杆了,他索性把未抽完的一锅子旱烟都咔吧咔吧倒了,同时扯着嗓子对院子里正看着小孙女的老婆喊,“老婆子,快杀鸡宰羊,弄一桌上档次的吃喝来,我今儿个要请大明贤侄,好好地喝一顿,贤侄啊,我打小就看你不是平常人,如今的趋势看,你果然是咱们李家庄最最有出息的人啊!”
“叔,您别忙了,我还没回家呢!”
李大明的话说完,李文清就说,“就你娘那老糊涂,拿着金子当土坷垃的货,她是不会给你弄点像样的吃食儿的,你哪儿也甭去,就在我们家,咱们叔侄今天好好聊聊,对了,老婆子,你让圆圆快去把她爹叫来,今儿个啊,咱们家大喜事啊!”
村长夫人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头子到底听李大明说了什么,这样的张狂,但她跟李文清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了解他的本性,知道这一准儿就是真的有好事儿,不然就他那抠门的样儿,还会为一个毛头小子杀鸡宰羊?
很快,李兆驹被从山里急乎乎地叫回来。
听说杀鸡宰羊是为了给李大明摆席面,李兆驹眉头微皱,他在外间地上小声问他娘,“娘,爹这是被李大明灌了什么迷、魂、药、啊?咋要这样给张罗?咱们家那只羊可是留着下奶给圆圆喝的……喝不了,还可以卖羊奶啊!”
他娘还没说啥,炕上李文清借故上厕所,推门出来就听到儿子李兆驹的话,老头子顿时把脸绷着,同时表情也阴沉着,他看了一眼里屋,又压低了嗓音说,“让你去丰华厂,你去不去?”
“啊?我?能去丰华厂?”
李兆驹简直被这个意外的消息给惊着了。
“废话,要不我那鸡那羊是随便可以宰杀的?”
李文清道明了其中的缘故,最后狠狠地剜了自家儿子一眼,“你是要鸡要羊,还是要丰华厂进厂的名额!”
“我要名额!”
李兆驹想都没想就说道。
“哼,那还不赶快杀鸡宰羊去?我就不明白了,我这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就能生下你这种愚钝的儿子,我真该好好审审你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你个死老头子,你想问啥,你问啊,我会好好回答你的!”
他老婆的脸色已经变了,满是阴鹜,一双恼怒的眼睛盯着李文清,李文清马上怂了,陪着笑脸说,“你就别耽误了,赶紧去置办菜吧,儿子若不是我的,我会这样为他尽心竭力吗?”
“哼!还没喝马尿呢,就不说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