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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赵饴纽忘记了有一种东西,叫做家长会。

哪怕她和闺蜜与好朋友都已经串好了词,也绝无可能洗…脑她英明神武的班主任,结果就直接被拆穿了。

“我父母以为我遇到了校园暴力,或者被街头的小混混威胁上缴零花钱,”赵饴纽叹口气,似乎也觉得很无奈,“那段时间每天都要接送我,看谁都好像是对我不怀好意。”

父母哪里能猜得到,他们眼里的乖乖女、好学生,其实连杀人都见证过了呢?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等到赵饴纽考完了人生中重要的考试,父母也放松了对宝贝女儿如影随形的看顾后,她再乘车去往那座荒僻的山林时,就不期然地发现那座山已经被家具厂承包掉。

无数高大的树木被接连砍掉,秃掉的树桩连绵成圈,杂草丛生,松鼠没看到,蚊蝇倒是见了不少。

目难枝自然也不知所踪。

不像是有些人,过了这段特有的少女绮丽岁月,就会把这种奇妙的遇见淡忘在脑海里,只当是幼时的幻想或者一个遥远的梦境,赵饴纽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记忆。

就如同相信数学公式的准确性一样,赵饴纽把所有的见面都刻画在记忆的宫殿里,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变长而淡忘掉,反而愈加历久弥新。

赵饴纽还记得当时,火烧云的赤红镀在他没什么颜色的唇瓣上,像是燃烧着一层滚烫烈焰,他声音是无波无澜的轻:“我是不太善良的神。”

看出来了。

目难枝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眼里难得带着点笑意睇过来,“所以如果在这里见不到我的话,就去恶意丛生的地方吧。”

无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倾轧,贪婪人类对野生动物的猎取,或者再细化一点,是ua对普通人的掠夺与征伐。

说不定都可以找到他。

目难枝双手枕着头,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扫过他淡色的羽睫,“不过你还是好好学习吧。真的想要见我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毕竟,我可是神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带任何的骄矜,就是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