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将泷又抱歉又讶异地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没看见您。”
她慢慢地靠近了几步,细细观察,这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捂住了嘴惊叫道:“父皇!”
但似乎转眼又回想起自己的父皇早已星驾,她这才吁出了一口浊气。
却见那已“驾鹤西去”的皇上满身污垢,下裳干涸了不知多少的污血。身侧还有被摔碎的碗和褐色浓稠药渣,那色泽乌黑至极,不知是多掺了多少倍剂量的药剂才能调和而成。
显然,这位昔日傲然不可一世的皇上,不但没有死,反而被人给囚禁了,甚至还是在这公主府不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这回将泷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她知晓薛平贵小肚鸡肠,却没想到竟是心思狭隘到了这种地步,连给自己亲生兄长一个有尊严的死法都不乐意。
不过转而一想,薛平贵现实生活里都没干过人事,更别说他依旧只当这是个游戏,所有的nc都是供他驱使的道具而已。
然而,真的只是普通的道具而已吗?
将泷微微笑了一下,倒是没有说话。
很显然,薛平贵并没有很认真地处理这些事情,只是很敷衍地把他游戏里的亲生兄弟锁了起来,别的不说,他居然连痕迹都没有消除干净。
一丝光线从将泷的瞳中转过,她俯身,自层层稻草下拾出了一张已被揉皱的纸笺,借着密室里昏黄的光线,迅速浏览了一遍那明明已经被汗水浸湿模糊、笔锋走向却依旧令人非常熟悉的文字。
将泷终于笑了。
原因无他,只因那信笺的落款,不正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叱卢氏”嘛。
看来这薛平贵倒是有两把刷子,倒是不辜负自己的毒药,真的吊住了这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叱卢氏。
就是不知道,要是后者发现薛平贵没有解药,只有毒药的时候,表情又会是怎么样的精彩呢?
一片黯淡的光线里,她终于温和地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