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戊诞看到这些小弟们退缩后怕的表情,不由得更加蹿火,原本想收手的情绪淡下去,反而上前去揪着这小白莲男的校服领子,呵呵一笑:“手里捧的是什么宝贝啊?真是个守财奴,这么打都不愿意收手。”
然后就不屑地啐了一口,想要把他怀里抱着的东西扯出来。
居然没成功。
这小子都已经要进气多、出气少了,竟然还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就像是一颗石头一样,简直都硌人手。
这下子萧戊诞不由得更生气,还不等再次发狠劲去拽,一身夜雨的少女已经扑过来,那时候他都不知道对方脸上划过的水迹到底是雨还是泪。
尤霏霏一向平静温柔的声音都嘶哑起来,他从来没看到过对方这副接近崩溃的样子:“牧绿,你怎么样?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醒一醒,你醒醒啊。”
她一眼都不曾看自己。
萧戊诞在那个时候,如此荒谬地意识到这一点。无论是畏惧害怕,恐慌愤怒,亦或是咬牙切齿,全都没有施舍给他。
她就像是路过一团乌云,路过一道风,路过身边被丢弃的垃圾一般绕过来,就只看着那个会装模作样的小白莲。
“你怎么样?你说说话啊,说什么都好,算是我求你了,牧绿,我求你了。”
这是没有任何理智的泣音,平时一起在餐厅看电视剧的时候,也是少女看到就要跳台的台词,理由是实在太不合实际。
但是,现在的尤霏霏却在做着自己嘴里最为不理智,也最不符合实际的东西,声音混杂着雨水乱做一团,连天边的闪电也比不过她面色苍白。
却忽然间戛然而止。
小白莲的手颤了颤,就像是抱着宝物的沉默金龟在那时候开了窍,慢吞吞地向着对方吐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礼物:“送,送给你。”
不是钱包也不是什么花花绿绿的钞票。
丢到路边的时候,萧戊诞可能都不会看上一眼。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铅笔盒,上面画的是彩虹和蓝天,还有嬉戏玩耍的可爱小动物,只是原本蔚蓝色的小溪被红色的鲜血染脏,这一点红色就在瞬间攫取了尤霏霏的全部视线,让她在那一刻失掉所有言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