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吗？他们不会来了！”

顾云飞瞪大双眼，“不会的……不可能，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她明明答应我了……”

顾云飞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就像是要把肺一起咳嗽出来似的。

顾存善怔怔地看着外头，眼睛里全是眼泪。

“我们老顾家要完了啊！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顾存善站在窗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倭寇，觉得心都在滴血。

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顾家帮倭寇得到租界，就能得到上海滩很大一部分地盘。

可现在地盘没得到，顾家的老宅都被占去了。

顾存善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顾存良，回过头看着顾云飞。

“云飞，我听你爹说，你去少帅府之前，把房契地契交给你了？”

顾云飞点点头，“对！”

顾存良伸出手，“你把房契屋契给我，我找个地儿藏起来，咱们一家先搬出去，等这群倭寇被打死，咱们老顾家还能回来。”

顾云飞瘫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顾存良皱着眉，声调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房契……地契……什么都没了！”顾云飞盯着天花板，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顾云飞心里明白，自己是被那个女人耍了！

第一次让自己在外面学狗叫。

第二次让自己裹着粪水冻了一晚上！

他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她会这样对自己？

自己不如顾衍吗？

自己都牺牲尊严，投靠倭寇了，不就是想得到人的尊重，换取权利和地位吗？

为什么这些女人全都瞧不上自己？

沈双双如此！

玉蝉还是如此！

思及此处，顾云飞忽然想起很久前，被他骗了不少钱的歌女白牡丹。

她就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自己没钱没势。

但她一直都支持着自己，给自己钱，给自己找人脉。

是自己，将她的一颗真心丢在地上，无情的践踏。

是自己没有珍惜她！

顾云飞努力地回想着那个没有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