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嘟囔：“看我干嘛？！”

姜檀接过咒符夹在指尖，然后随意地朝咒符吹了口气，只见原本被铁门弄脏的手指立刻变得干净白皙。

她笑笑：“我的咒符不一定不够用，你那些咒符，我最多用三张。”

被说中心事的叶星辰瞬间语塞，窘迫地红了脸。

姜檀又笑笑：“不用紧张。”

然后她随手一扬指尖的咒符，抬脚上了阶梯。

那咒符飘飘扬扬落在叶星辰鼻尖，自中心朝边缘缓缓消失。

叶星辰呆滞地瞪着眼愣在原地，脖子以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感觉自己似乎正被那燃烧殆尽的咒符轻柔地打脸。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完全不同。

柯元洲前脚刚踏进二楼走廊，立刻有成千上万的极细的黑雾自四面八大涌来，顺着他的五官往他的身体里钻。

宁雨双和叶星辰同时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姜檀见到他们害怕到苍白的脸，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待在原地别动，然后只身一人往前走。

季北左右为难地站了会儿，极其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柯元洲木偶般站了好久才回头看向他们，安慰：“别害怕，没事。”

叶星辰：……

宁雨双：……

不害怕有鬼了。

这人现在五官都看不清，面朝着他们的那张脸上黑气四溢，顺着五官来回流转。

如果不说话还好，柯元洲一说话，那些黑气随着他五官的活动而活动。

这画面可比旁边穿着骚粉色花衬衫的季北触目惊心多了。

被无声吐槽的另一位主角季北被姜檀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很不是滋味地别过脸：“柯同学，麻烦你别说话了。”

柯元洲又转头去回答他：“好。”

季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姜檀已经将整个二楼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回来看到叶星辰二愣子一般杵在原地，忍不住皱眉问：“你傻站着浪费时间呢？”

叶星辰还处在震惊中，猝不及防被姜檀点名，不爽地想了好久没想到自己要干嘛，反问：“我浪费什么时间了？”

“我教你的除魔咒，为什么不用？刚才在食堂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跟午饭一起消化进肠子了？”

姜檀语气随意，跟日常训孙子一样自然。她没有把视线停留在叶星辰身上太久，而是进行第二轮检查。

叶星辰理亏地撇撇嘴，心里却塞了团棉花似的堵得慌。

这样的姜檀让他觉得遥远又陌生。

她还是那张脸，撇除任何私人情感，她其实长得非常好看。但现在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单单看着他就能给他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他笨拙地结印，灵一次不灵一次地从柯元洲身上吸收魔气。

江言一言不发观察了很久，心里了然他的不服气，摇摇头劝他：“别不服气。她，”他暗暗指姜檀：“结印的速度快到我都看不清。”

叶星辰愣头青般自顾自生闷气。

“就算是初级咒术师，估计离中级也不远了吧！”江言下结论：“所以你还是要端正态度，不管怎么说现在你都归她管。”

说完他拍拍叶星辰的肩膀。

叶星辰心中烦躁，结了几十次的印还是不时出现错误，这回竟然接连出错了五次。

偏偏江言拍了他肩膀之后不懂消停，又拍了他一下。

他不耐烦地耸肩，恶狠狠回头：“别碰……我。”

话差点没能说完，最后那个字还是因为惊吓过度而下意识脱口而出。

此刻拍着他肩膀的并不是江言，他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查看窗户外面。

叶星辰顺着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漆黑的“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他憋足了劲的尖叫正要破口而出。

身旁却有人抢在他面前先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星辰条件反射地看过去，看到了数十只黑色怪物从楼梯里挣扎着爬出来，其中一只已经抓住了宁雨双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