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匡国舅抗旨不遵,口吐污言秽语,声称天下姓云,可他是云家小舅子,打杀一个寡妇生的孽种算个屁?皇帝姐夫能奈我何?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给陛下抹黑,还动手打了锦衣卫侍卫长,奴婢无奈,只得亲自动手。
结果……匡国舅负隅顽抗,在醉人香青楼影响很坏,奴婢与之交手,一不小心,便打伤了国舅爷,请陛下降罪。”
罗直说得诚恳,面上诚惶诚恐,可细看,他根本就没有惧色。
“罗直,你说什么?你打伤了国舅爷?”不等皇帝说话,皇后匡舒雅就急了,完全不顾形象地朝着罗直大吼,“你个奴才贱人,怎么敢打伤本宫的弟弟?来呀,来人,将这奴才拿下拖出去杖毙!”
匡舒雅尖叫,罗直纹丝不动,压根就没跟有一点求饶的意思。
开玩笑呢?他是皇帝的奴婢,可不是你匡舒雅的私人奴才,你说杖毙就杖毙?
罗直甚至连眼神都没递过去,只低着头,站在皇帝面前,脊背挺直如松柏。
皇帝云博天也没接皇后的话,而是看着罗直问道,“那匡时柱为何毒打云文,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子?”
不愧是做皇帝的,问题所在,一针见血。
罗直这才抬起眼帘,如实禀告,“匡时柱心狠手辣毒打云文,圣上英明,他的确不仅仅是为了云家的女孩儿,而是故意拿云家女孩儿做借口,想要霸占云文的豆腐坊,还有文三公子娘子的何氏首饰铺子,以及灵秀郡主的锦绣坊。
这三处产业,在京城,现在价值千金,生意非常好。匡时柱惦记很久了,一直愁着找不到霸占的借口。
前几日,四皇子妃派人找到了他,说是只要匡时柱能给她孙家报仇,那四皇子妃在京城东市的两处最大的铺子就转赠给他。
匡时柱见利忘义,便一口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是,匡时柱刚才招认,之所以他要毒打文三公子,也是为了给皇后娘娘出口恶气的。
之前,匡时柱的妻子夏氏进宫见了皇后娘娘,见娘娘眉宇间有愁云,便动问娘娘为何气闷?
皇后娘娘便告知夏氏,皆因九亲王爷不给她面子,所以她极为生气。就这么,匡时柱为了给皇后娘娘解恨,便将怒气撒在了文三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