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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药味,将随侍的人都遣了出去, 雀秧便正身坐起。摩挲着手上的信条,“齐淮倒是好一个杳无音讯。”

杳无音讯对他而言,便算不上好结果。世事总有变故,但接下去还得按照定好的规划走。

接下去他也不想管了, 可算是能在时府心安理得地赖着。

雀秧掀开了被子, 下榻走动,这些天在床上躺久了身体不得劲。想起那日时也摸他的脸,雀秧还是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事先就服了药,就是要让自个面色差得紧。时也再怎么摸, 这脸上也不会掉层灰。

雀秧轻轻抚上了时也抚过的右脸,只不过稍微修饰了一番罢了。

叩叩叩。

“谁?”雀秧皱眉。

“是我。”流水潺潺之声自门外传来。其实若是不认识时也,单听这声音,也可算是雌雄莫辨。

雀秧抓起了披风往身上一裹,坐至桌边,“大人请进。”

屋门一推,日光洒眼,落在迎着她走来的时也,一身晴朗。

他从没见过时也这般容颜之利的人。骄阳照着那好看的侧脸,骨秀灼目,偏生又是君子端方,骨子里藏着良善。

计颜何德何能,能与这般的人相守白头。

“大人一下朝便来了雀秧这,可是有什么急事?”雀秧看着时也这一身绯紫绫罗朝服,也未来得及换上便服。足下已着上黑皮履,“大人,脚腕受伤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