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行一直跟在她身边,替她端茶倒水,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近来身子可好?”顾云瑶拉着她的手问道。
“好很多,这孩子便不闹腾。”周晨暮微微叹息:“只可惜,我还想着让外祖母给这孩子起名,却不想……”
“音华不要过度伤心,你要想想孩子。”
“我知道的瑶瑶,外祖母走的也很安详,只是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表哥,若是他还在,见外祖母一面……”
周晨暮渐渐说不下去了。
邝闲云毕竟是雍王余党,穆砚之不可能饶了他,而自雍王谋反后,再无人见过邝闲云。
众人都传,邝闲云已被穆砚之赐死。
虽邝闲云死有余辜,但周晨暮总是心中有些不忍。
顾云瑶眸光一沉,这段日子,她从未和穆砚之谈起过邝闲云。
但邝闲云那日的举动,顾云瑶却忘不了。
辞别周晨暮,顾云瑶觉得心中沉重,忍不住屏退下人,在邝府里逛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昔日邝闲云居住的别院,那颗银杏树依然在,枝繁叶茂,遗世独立的立在那里。
顾云瑶靠在树上,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顾云瑶猛地回头,只见纷纷落下的银杏树叶中,一袭白衣的邝闲云琉璃眸子弯弯,满眼戏谑,正对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