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恕罪!夫人因为叶将军之事劳心伤神,憔悴日久,才喝了几口酒以至于胡言乱语,是末将失职没能看好夫人。”
秋华终于“好不容易”给拉住了柳惜音。秋水扑通一身跪下,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给太子谢罪,又偷眼瞧看了一眼柳惜音,心口不一。
“哈尔敦王子,实在让你见笑了。这就是一目光短浅的女子,借着三分酒意在这里撒泼放野,我定会好好罚她,你若是衣服脏了可以下去换换。”
太子脸色难看至极,但好在他也
不是没有别的准备,就是实在猜不透这柳惜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刚才气极差点想以军法治罪,才想起专打犯罪士兵的军棍怎能落在柳惜音身上,他也舍不得阿。
“不必劳烦了,一点酒水洒在身上而已,就是白费了殿下一番好意。不过我倒想问问这位女子,你我素不相识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哈尔敦大度地拍拍身上,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柳惜音,对她充满了好奇。
“我是叶昭之妻,他如今被你所伤,你说我对你的怨恨应该要有多大呢?”
“呵,我与你那叶昭还未交战几回,如今身在此地全都是他的功劳,我倒是还想找叶昭报这被俘之仇呢,我什么时候伤了他?”
“夫人,夫人,伤了叶将军的是西夏另一个王子伊诺,不是他,你怕是认错人了。”
秋水讪讪好意“提醒”柳惜音,柳惜音却轻笑一声,还是恨恨盯着哈尔敦,显得极其冥顽不宁。
“不是他伤的也是他的兄弟伤的,有何差别?哈尔敦,这里除了我,想杀你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我在明有人在暗,你还想回去?”
一番威胁之语说得云淡风轻,她还意犹未尽,娇柔作态看了看自己手上银戒,对着有光的地方眯了眯。
“哎呦!也不知道是何等腌臜的人碰了我的手,这戒指好端端的怎么变黑了呢?我说这西夏没一个干净人吧?”
哈尔敦一愣,忽然想起刚刚在推搡之中柳惜音手上已是溅满了那壶酒水,不由得心里一惊,从心不在焉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够了!柳惜音啊柳惜音,明明你还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今日到底是犯了什么癫狂毛病?竟然连我说得话也敢置若罔闻?”
太子阴恻恻腹诽,明白毒酒已经让柳惜音倒了个干干净净,都怪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有防备柳惜音。大概是自己苦心谋略的这一招已经让柳惜音看了出来,才故意装疯卖傻。
“你仗着是将军夫人就这般胡作非为,败坏叶将军的名声。别以为我不好军法处置,今晚就遣送你回雍关城,我一定会让柳将军家法伺候。”
柳惜音听闻,目光一暗,好像瞬间就恢复了理智,于是微微施礼退下。
秋水秋华也是大大松
了一口气,没想到太子居然放过了柳惜音。但是想到哈尔敦依旧在太子这里,心中的凉意不禁使得她们在退出时频频回望。
“殿下,哈尔敦得罪了将军夫人,自知身为俘虏不配宴饮,还请殿下允我退下。”
哈尔敦此时正是低着头冷汗直冒,早知如此,他宁可死于自裁,也不想被不明不白的暗算。
“抱歉了,哈尔敦王子,让你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太子还没有蠢到在西夏将领面前继续绞杀哈尔敦的地步。为了防止哈尔墩逃脱,他自然还让狄幽埋伏于外留了一手,看来这营帐之前,是免不了溅一些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