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派摇头晃脑大言不惭,平时也没少受那群内阁大学士的耳濡目染,装腔作势的样子倒是学了七八成。
“贸然派兵追击,将后方暴露给铁鹞子,要是前方西夏军回头绞杀,前后夹击,就是死路一条,不可。”
叶昭沉声,试图将眼前这个文弱太子同阴谋暗杀他的恶行联系起来,却发现自己洞若观火的能力实在是太差,若不是惜音提点,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流矢所伤...
“哼,那是你带头畏战,缩在这里不动半步又有何用?在大宋国土上追杀西夏蛮子,还怕被两面夹击?你不敢,那就让我立马领兵前去追杀,解渭州之危。”
“什么?你去?”叶昭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一个从未领兵的京城贵胄,要什么兵,打什么仗?退往后方好了,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陆逊白面书生火烧连营,陈庆之七千白袍所向披靡,我又是父皇亲封河西经略安抚使,领兵有何不可?叶昭,你专权自恣,不听人言,还对上不敬,不配主帅之职!”
太子傲慢出声,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或是仗着叶昭不敢动他,一旁将领都吓得噤若寒蝉。
“在京城,您是君上我是臣下,自当敬你三分;在这里,我为主帅你为从将!岂有任性妄为之理!!”
叶昭缓缓站起,剑眉星目中怒意晕染,大将之威朗朗出声。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本应军法处置,念你原非军中之人,即刻起远离军中,撤回并州,再不得干扰军务!”
叶昭大声斥喝军法条目,吓的太子也身子一抖,但仍旧依仗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皇亲血脉胡搅蛮缠。
“叶昭!你敢侮辱我!我定向父皇禀明!你等着被问罪吧!”
太子被几个叶昭亲兵给直接拖了下去,蛮横之声渐不可闻,周围的将领皆是
惊出一声冷汗。
纵使叶昭身居兵马大元帅之职,又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武将封侯者,深得圣上信任,但终究朝廷重文轻武,眼前此人又是当朝太子,若是回去一翻圣前告状,保不齐叶昭就要大难临头。
叶昭脸上未见丝毫惧色,倒像是终于赶走了地痞流氓一般,面露不屑,连步子都未多动一步,又坐下来仔细研究地形图思考战略。
宋军已经退后几十里,西夏骑兵虽然暂时不会再冲过来,但也确实切断了分兵而救的可能,伊诺又据险而围,把五十万西北禁军就牵制在这里,难进难退。
另一边西夏十万大军举兵东进,渭州只有一些刚建好的战垒寨堡,措手不及必然失陷。下一个暴露在西夏之前的就是泾原路重镇原州,原州尚且有方圆数里的城池可守,若能尽量撑住,那还能等镇戎军主力驰援,反守为攻。
“迅速派人谍告原州知州,屯粮固守,加筑城防,以守为攻,千万别轻易迎战。”
叶昭招来两个探子,命人火速将这战略传递给原州,望着探子飞驰离去的身影,她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对战之策,只是拿捏不准,要等胡青回来好好定夺。
还未等到胡青回来,不远处忽然有些异常响动。叶昭几个亲兵连呼带喊跑了过来,脸上是一副大事不好的惶然失色。
“将军!太子...太子欺骗了我等,说要回营带几件东西,却把我们都打晕了!”
“怎么会!那他现在何处?”
“还在营中,京师马步军副军头狄幽随同他闹事,正挑拨军中禁军!”
叶昭眉头一紧,暗骂声他娘的,整个人已经爆裂一般飞奔向身后宋营,那是柳惜音还在休养的地方!:,,.